“冷,冷死。”沈斯缪带着鼻音声音又闷又小,他委屈地说:“跑好久,脚也好痛,直都叫你名字,你能不能别生气。”
纪浔没说话,垂眼看着他背,低着头,吻下他肩胛骨。
然后帮他把后背拉链缓缓地拉上去。
雨已经停,树叶在往下滴水,纪浔看着他赤着脚,把打横抱住他,稳当地往电梯里走。
沈斯缪全身都在发抖,手紧紧地搂住纪浔舍不得放手。
沈斯缪仰头看他,他漆黑头发湿透,往下滴水,滴在沈斯缪脸上,那双漆黑眼睛不见平时淡漠,多几分阴沉。
他眼睛像琥珀,亮起如点点磷火,只接近风,容纳满城市雨。
也能藏匿个他。
他看着纪浔,大声地冲他说:“追你,追你啊。”
纪浔把拉起他,很用力地扯着他往前走。
“纪浔。”他声音从膝盖里传出有些闷,过良久也没有反应,他声音带着哭腔又叫:“纪浔。”
声音只是回荡在客厅里。
沈斯缪抬起头,眼睛通红,他连鞋都不顾上穿,赤着脚就追出去。
电梯很慢,沈斯缪神经质地咬着手指,不断地拨打着纪浔电话。他看着不断下降地楼层,脸阴沉地把手机狠狠地砸在门上。
“叮”声,电梯门开,沈斯缪急忙跑出去。外面雨很大,他光着脚冲进雨里,脸被雨水打湿,眼睛几乎睁不开,哑声喊:“纪浔,纪浔。”
雨水蜿蜒曲折地从玻璃上流下来。客厅里面开灯,他们两个缩在沙发上,紧紧地抱在起。
纪浔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雨丝,手臂搭在沈斯缪腰上。
这刻,沈斯缪感觉他们两个像是紧紧缠绕藤蔓,谁也不能从这畸形关系中脱身。他就像水蛭样,吸附着纪浔,啃咬着他皮肉和血肉。
除他,没有人能爱他。
纪浔只
沈斯缪没有穿鞋,走得踉踉跄跄,很用力回握着纪浔手,生怕他放开,又委屈地说:“慢点,脚好痛,好痛啊。”
声音都带不易察觉地哭腔。
纪浔停住脚步,松开他手。沈斯缪慌忙想去握住,纪浔步步朝他逼近,沈斯缪脚步踉跄地朝后退。
纪浔扯着他手腕,把他推到树上。沈斯缪手撑着树,手心被树皮摩擦有些痛,还来不及反应时候。纪浔紧紧地贴过来,他脸贴着沈斯缪脸,手放在他腰间,摸摸他裸露背。
浓密睫毛垂下来,遮住漆黑眼睛,纪浔脸贴着他脸问:“冷不冷。”
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他身上,裙子也牢牢地粘在身上,头发在往下面滴水。他朝前面跑,重启着那个黑屏手机,手指着急地在上面乱戳,吸吸鼻子,委屈地想哭。
他蹲在雨里淋,他像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,可能过几几分钟,也可能是只是短短会。
他在雨中听到脚步声,茫然地抬起头,看着朝他走来纪浔。
路灯在雨中显得暗淡无光,雨很大,落在身上很冷,纪浔视线里只有蹲在雨里人,他裙子湿透,后背拉链还没有拉上去,赤着脚,脚趾跑得通红。抬着张白净脸,眼睛湿润又通红地望自己。
纪浔手指颤颤,快步走过去停在他身前:“跑下来干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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