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凌想法是即刻转院去首都,去最好肿瘤医院,多少钱都得治。但周琴不愿,她知道癌症治疗是无底洞,光是这几天她在医院住着就已经花不少钱,要是再转院,就算有医保能报销部分,贺凌为她也定会动江燕留给他那笔钱。
周琴总认为自己是早晚要死,治又治不好,术后存活率是倒数,可自然死亡本身就是种倒数,这钱还不如给贺凌留着,在首都好好上学。
当然,这些话她不敢说给贺凌听,但也不肯配合治疗。
她这似消极又非消极态度等同于自放弃,明明半夜疼得直哭,第二天看见贺凌她还是像个没事人样笑,说:“
周琴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,这两天在医院住她又更瘦些,眼窝陷得更深,脸上已经没有肉。
她在电话里从来不说自己哪里不舒服,按理她症状早该出现,并且已经出现段时间,食欲不振,胃部绞痛……这是她,bao瘦原因,半年前就有征兆,那些被她刻意隐瞒症状住院时自然再也瞒不下去。
贺凌对此十分不解,瞒着自己有用吗?不该早点告诉他,少遭点罪?
但这些他都没办法去问周琴,因为他也觉得自己也有逃避不开责任,如果他多关心点姥姥,如果他在周琴去首都找他,发现她瘦得太厉害时候就能带她去医院,如果能在过去周琴拒绝体检时候态度强硬点……
这些如果如今都化成千万柄利箭穿透贺凌身躯。
手指缝缓缓握紧,他没有再说什,只是声音低沉,喃喃自语:“不要自己回去。”
贺凌彻底沉默,只是抬手揉揉江越耳朵。
次日早,他们提着日用品去医院。
但周琴不在病房里,床位是空。
见两个大男孩站在空床边,其他床位病人知道就帮着解释句,“护士带走,应该是做检查。”
如果他姥姥有个万,那就全是他错,他对不起他妈妈。
周琴活检结果等将近周才出来,而在结果出来前,周琴已经出现腹水和黑便,结果不看也知,是恶性,中晚期。
贺凌接受这个现实很平静,平静到诡异。从周琴住院开始,他就像个死刑犯在等待命中注定处决,结果也确实是手起刀落。
确诊后,另个同样平静到诡异人就是周琴,她现在每天躺在病床上做最多件事就是盯着贺凌看,睡前要看,睡醒也要看。
除夕那天,江越个人回家包饺子,煮好再带过来,保温桶里热气腾腾饺子馋得同病房病人没少往他们这床看,贺凌却没有胃口,他都忘春节,只是每天和不肯转院治疗周琴僵持。
周琴血常规报告有异常,当时医生并没有下什结论,只是安排第二天周琴做更详细检查。
贺凌对此是有很多不安,但他没有表现出来,是不吉利;二是他不想吓到周琴。
不知道周琴现在在哪,贺凌和江越只能在病房里等,顺便整理病床和从家里带来东西。
周琴在医院住两天,做完所有该做检查,贺凌也终于从医院这里听到部分结论,他姥姥胃里长颗肿瘤,良性还是恶性现在还不知道,需要进行活检。
贺凌没说话,回到病房没看见江越才知道他被护士叫走去打预缴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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