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翎瞥他眼,嚼两下口香糖。
柯熠辞戳戳温翎腮帮子,说:“给块。”
温翎递给他片薄荷味绿箭。
深秋晚风微寒,柯熠辞嚼着口香糖,脑袋清醒些许。他把车放在公园门口停车场,和温翎溜溜达达踏进公园,驻足湖心岛,扶着栏杆望向湖对面熙攘热闹小广场。
温翎感到久违平静,旧日阴影、网络嘈杂、其他人异样眼光皆离他远去,柯熠辞陪在他身边,像场美好梦境。
柯熠辞看着温翎吃面忍不住笑,他说:“长不大小孩。”
温翎不做辩驳,他把卤猪蹄往柯熠辞这边推下,说:“帮,掰。”
柯熠辞用手把猪蹄掰成小块,说:“别嫌弃,洗过手。”
温翎夹起块软烂猪蹄放进嘴里,没会儿便吃到半饱,咀嚼速度慢下来,边吃边瞟柯熠辞。
“吃完想去哪逛?”柯熠辞说,“小县城没什能去地方。”
温翎抿唇,想会儿,说:“好看。”
“花好看还是人好看?”柯熠辞问。
“花。”温翎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“……”柯熠辞闲着没事给自己添堵,他把满天星放在右手边,佯装生气,“哼。”
温翎弯起眼睛,说:“都,好看。”
温翎特意挑最鲜嫩水灵花朵,摇头拒绝店员多选几株配花建议,拿着包好鲜花回到柯熠辞身边,伸手递给他。
“送给?”柯熠辞问。
温翎点头,他往前推推,耐心地等待柯熠辞接过。
“这突然。”柯熠辞拿起满天星,灵巧舌头再次宣告罢工,他直挺挺地杵在原地,想说他也给温翎买束,觉得不太合适,于是绞尽脑汁想接下来该说什。
“走。”温翎拽着柯熠辞手腕过马路。
“小宝。”柯熠辞说,“今天开心吗?”
温翎点头:“开,心。”他怔怔地望着影影绰绰人群,广场上响起喧闹音乐,他转头看向柯熠辞,敏感细腻灵魂终于安然落地。
“关于你所有事情,都会有个好结局。”
“公园。”温翎说,“看,狗。”
“这喜欢狗,再养只呗。”柯熠辞说。
温翎摇头。
真是倔得要死,柯熠辞夹块猪蹄放进嘴巴。
走出面馆,温翎拐进旁边小卖铺买口香糖,柯熠辞握着束鲜花站在杂货店门口,他朝走过来温翎调侃:“像不像等新娘子?”
“花都好看是吧。”柯熠辞故意找茬。
多次被逗弄小孩不再慌乱,温翎慢悠悠地覆上柯熠辞手背,温暖干燥掌心仿佛握住柯熠辞心脏,他本意只是安抚,柯熠辞却紧张得脑海空白。
“两份板面,慢用。”
老板出现打断凝滞气氛,柯熠辞急忙拾起筷子,说:“吃饭。”
温翎安静地吃着面,担心面条上红油沾染到身上,他抽张餐巾纸掖进领口,像个口水兜。
直到坐进面馆,柯熠辞才感到丁点真实,他手拿着鲜花,手提着香喷喷猪蹄,坐在木制餐桌前,心中生出平凡生活微小幸福。
“两位吃点什?”坐在收银台后方老板指向头顶悬挂菜谱,“随便吃随便点。”
“两个板面。”柯熠辞说,“辣点。”
“好。”老板说。
“怎想到送花?”柯熠辞看向温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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