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接过叉子,握着叉子手很用力,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感觉到他不安,段栩砚没再和他搭话,拿出手机翻看朋友圈,像是对坐在对面人毫不关心。
这让莫小雨稍微松口气,在几次小心翼翼地偷看段栩砚,发现他在很认真地看手机没有注意自己,才敢大着胆子吃蛋糕。
他面前盘子里除蛋糕外,还有堆得满满草莓和芒果。
莫小雨开始还吃很小心,但没过多久就放开埋头吃。
段栩砚很有耐心地等着他慢慢挪过来,少年走到距离他还差三步距离时候却又忽然停住不走。
段栩砚伸手去端蛋糕,作势要站起来,“没办法,只能扔掉。”
莫小雨听这话就急,人也走到段栩砚面前,两只手用力地左右摆动,声音清冽,“不要扔,不要扔,草莓,蛋糕,不要扔……”
段栩砚看见少年脸上急切慌乱表情心里就后悔,他把蛋糕放下,“好好好,不扔不扔。”
莫小雨眼睛还在直直地盯着蛋糕,嘴里絮絮念叨,“不要扔不要扔……”
莫小雨没有动,他站在原地像根木头桩子,会儿看看那个蛋糕,会儿又看看段栩砚,然后微微转过身要走。
段栩砚见收回看着他视线,拿起摆在边刀叉,叉起蛋糕顶上颗鲜艳欲滴草莓吃进嘴里。
莫小雨准备要走脚下又停。
段栩砚没有再去看他,自顾自地开始切蛋糕,把蛋糕切成小份放在盘子里,然后放到对面,他也不去吃那块切好蛋糕,反而把蛋糕上草莓和切成小块芒果都挪过去。
他眼角余光瞥见那穿着双拖鞋脚还是站着没有动,只好又切出两块蛋糕,然后转头朝咖啡店里店员们招手,示意她们过来拿。
段栩砚用眼角余光瞄他,见他吃完盘子里蛋糕后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剩下蛋糕,便低头伸手把剩下蛋糕轻轻往他手边挪。
少年并没有露出受惊或是不适反应,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来到他面前蛋糕,瞄眼段栩砚后又开始埋头吃。
段栩砚猜他可能是肚子饿,八寸奶油水果蛋糕除分给店员两块,剩下全进少年肚子里。
大概是看在蛋糕份上,莫小雨没有再对段栩砚露出不安或是警惕,他低着头,嘴唇嗫嚅着想
“不扔。”段栩砚轻声说着,他怕吓到少年人还往后挪挪,保持个对特殊人群来说算是安全距离,“你想吃可以吃,坐下来吃,这些你都可以吃。”
莫小雨犹豫地看眼段栩砚,只对视眼就挪开眼睛。
段栩砚只能放轻声音,“没关系,吃吧。”
同样话他说四五遍,少年才肯坐,屁股还只坐半座位。
段栩砚把蛋糕往他手边挪点,边仔细观察他表情,边把叉子递过去,“你喜欢草莓吗?”
两个女店员开开心心地跑过来,接过蛋糕道声谢,然后回到店里分着吃。
这幕都落进莫小雨眼里,他脸上表情也露出点犹豫。
段栩砚看着分出去还剩大半蛋糕,似乎感到十分为难,“吃不完就得扔掉。”
过会儿,那少年终于有点动静。
他慢吞吞地向段栩砚挪动,十分小心翼翼,就好像发现有什不对劲他转头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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