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爷爷要干活,喝完水就把碗和苹果放在边,他来是为收莫小雨堆在院子里塑料瓶。
莫小雨帮着他从三轮车上拖下个大编织袋,把院子里所有被踩得扁扁瓶子都塞进袋子里,再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。
白爷爷拿出杆秤,大概称下重量,然后就从腰包里拿出个沉甸甸布袋子,里面全是硬币,叮叮地响。
莫小雨从爷爷手里接过,还特意拿给段栩砚看,“小雨,赚钱,买鸡蛋。”
段栩砚看着袋子里满满硬币,好奇地问:“为什都是硬币?”
“小雨他奶奶年轻时候傻,让个男人给骗,给人当五六年小三都不知道,还是有孩子让人家老婆找上门,那个年代她奶奶这样是得坐牢,她害怕挺着个大肚子就跑,直跑到们这儿来,孩子也在路上没。”
白爷爷说起莫小雨奶奶过去心里很不好受,“她个女人家,流浪到们这儿来,没手艺二没本事,就直靠捡破烂混口饭吃,小雨就是她捡破烂时候捡回来,那时候她自己年纪也不小。”
这是段尽管由第三人来口述也让人感觉万分沉重过往。
白爷爷说到这,莫小雨就端着个碗小心翼翼地走出来,他路走得特别小心,生怕碗里水洒,直到把碗给白爷爷才松口气。
“呼——”
段栩砚特别想问问,但他对白爷爷来说只是个第次见面陌生人,这些事又是莫小雨家里事,可以说是他隐私,段栩砚不好多问。
白爷爷看段栩砚眼,忽然对莫小雨道:“小雨啊,爷爷渴,能给爷爷倒杯水吗?”
莫小雨顿下,点点头,转身走进屋子里。
段栩砚看出他这是把莫小雨支开,于是脸不解地看向他。
白爷爷看眼门,确定莫小雨在里面听不见,才对段栩砚道:“看你是个好孩子才告诉你。”
“小雨喜欢。”白爷爷正把装上车麻袋用绳索固定,“他不喜欢纸币。”
小雨点头附和,“不喜欢,小雨不喜欢。”
白爷爷整理好后,坐上三轮车就准备回家,临走前他还特意对小雨道:“小雨啊,新闻说过两天会刮台风,下雨风大你就不要出门捡瓶子,听说这台风挺厉害。”
莫小雨听得似懂非懂。
白爷爷踩着三轮车调个头
段栩砚听得想笑,可这会儿听完莫小雨被亲生父母抛弃过去实在是笑不出来,他把手里半块苹果给莫小雨。
莫小雨虽然已经吃完自己那半块,但他没忘记这半块是栩砚,摇摇头,“栩砚吃。”
段栩砚轻声道:“栩砚吃不下,小雨吃。”
莫小雨看他眼,像在想他说是不是真。
段栩砚也没有说话,只是对他笑笑,莫小雨嗯声就接过那半块苹果。
段栩砚点点头,“和小雨有关吗?”
“小雨是他奶奶捡回来。”
段栩砚听得愣,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?!”
“没有。”白爷爷摇头,“莫小雨这孩子,脑袋毛病是打从出生就有,他是生下来就这样,大概是两岁时候吧,应该是让他亲生爹妈发现,可能是嫌生个傻子丢人,找个地儿就把孩子给扔。”
段栩砚听得眉头越蹙越紧,心口闷痛,沉郁得像压块大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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