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韵之叹口气,蹲在他面前仰起脸直视他噙泪眼睛,“你可千万不要再有这种到湖里游泳念头,这不是好玩,心里难受也不能这做,这你定要答应。”
燕澜泪眼模糊地点点头。
谢韵之好似这才松口气,“那可就相信你,你可别骗,咱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,但你要是骗也会很难过。喏,擦擦眼泪,不知道还以为怎欺负你,那可多冤,这可是生平头次给人当知心哥哥。”
燕澜用力点头。
谢韵之就不再强调,“总之别放弃,人定要有梦想,喜欢就坚持,别随便轻视生命去跳湖。”
燕澜抿抿唇,还是决定解释下:没有要跳湖,只是心情不好,想去湖里游下。
谢韵之看得皱眉,“你是鱼吗?干嘛要在湖里游,想游去泳池不可以?感冒怎办?受伤怎办?万你有个三长两短,高考你还考不考?”
燕澜被他问得红眼眶,缓缓低下头。
画家说不定还能开画展,样可以有个不输给老师未来。哥也总说学管理好学金融好,将来如何如何,知道他是为好,但那些不是想要,不想过那样日子,每天都是开不完会,看不完报表,麻烦董事会。”
“这世上路多着呢,每个选择都是条路,会有人告诉你选这个更好走那条更好,可不管他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到头来还是你自己在走,没人能帮你,那你为什不选条你喜欢?那就算走得再难再苦,你抬起头看到自己想要风景心里也是开心。”
谢韵之说这些话时双眼始终直视面前湖泊,燕澜就看着他侧脸,他能感觉此刻眼前这个人对未来期盼和向往,那是种他非常渴望拥有状态。
他正想着这种状态该如何去形容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点黄色扑腾着悄悄落在谢韵之肩头上。
燕澜目光顿时就被吸引,他有些为难地看着那只蝴蝶,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下眼前人。
他不是觉得难堪,只是记忆里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话,连带着怒气眉眼都是真切关心。
大概是心里积压太久负面情绪终于找到可以宣泄出口,夺眶而出眼泪汹涌地划过面颊,爆发得悄无声息委屈把燕澜淹没。
人都是这样,没人关心时候多大事都自己咬牙硬挺,有人关心心里头紧绷着弦下就松,委屈像开闸放水。
谢韵之被他哭得手足无措,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纸巾,抽出张放进他手里,“别哭,知道刚才是有点凶,但那是怕你下次再来还想到湖里游泳,明天就要走,以后可能都不来这里,再有下次,没办法叫住你。”
燕澜握住手里纸巾摇摇头。
没想到谢韵之自己就注意到,他显然吓跳,瞬间从石凳上弹起来,拽拽衣领子把那只落在他肩头上蝴蝶吓走。
燕澜目睹他弹起来全过程,眼神透着不解,不就是只蝴蝶吗?又不是蜜蜂……
谢韵之对上燕澜眼神略显尴尬地轻咳声,“很讨厌虫子,不是怕。”
燕澜恍然大悟地挑下眉头。
谢韵之以为他不信,无奈地强调,“真不是怕,是讨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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