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个肌肉走向都预示着他要哭,他并不能很好地撑住,他需要大哭场,而他却在笑,吸着鼻子对他笑。
“好,马上回来,你在这儿等。”
李牧泽抹下眼睛,知道自己该为沈听眠感到高兴,看来他同样忘记跳楼记忆,于是他笑下,却忍不住在临走前提醒沈听眠:“眠眠。”
“你答应。”
“在这儿等,等。”
,然后问他:“你还会在这里,对吧?”
沈听眠疑惑地问:“嗯?”
“你会在这儿,”李牧泽吐字困难,好像话烫口似,结结巴巴,“意思是,等会儿下来,你就在这儿,不会去别哪里。”
说到这里,他喷出声笑,“你不骗,你总得等回来,对吧。”
沈听眠愣下,疑惑地答应:“对啊,当然等你回来。”
那时沈听眠纵身跃,替他死去是十七岁夏天李牧泽,无论今后如何,那时李牧泽都永远回不来。
而此刻崭新、伤痕累累沈听眠,对着同样遍体鳞伤李牧泽承诺:
“嗯,等你回来。”
他还想说更多,李牧泽看上去太糟糕,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瘦,笑起来脸颊都凹陷下去,显得很老道,不像个少年人。
他也应该说更多,说到李牧泽露出真正笑意。
可他不理解李牧泽此时焦躁和不安,他没有能宽慰话。
李牧泽还是笑,却好像松口气,就这样笑着凝视沈听眠,在最初那段岁月,他总是用这样含笑眼睛看着沈听眠,沈听眠觉得切都没有变。
可这次还是不样,李牧泽眼睛是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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