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延也不比周达非好多少,甚至更疯狂。他本就是被拽出来,刚出水面没会儿就企图再把周达非压进水里,
旦裴延不愿意,就能压着你脖子蛮不讲理地逼你求饶。
周达非挣脱不开,索性哗从水下伸出手,把抓住裴延按着他那只胳膊,猛向下拉。
裴延本就是蹲着,池边又滑,他个没稳住就被周达非拖下水。
周达非终于借此在水下脱离裴延掌心。他们都沉在水里,水填满他们四周空间,在定程度上隔绝外界。
周达非怒目圆睁,裴延阴狠冷酷。四周体感温度跟冰差不多,他们却两相对峙,谁也不想先上去。
“你干嘛!”周达非怒吼声。落水时候没来得及闭眼,周达非眼睛开始有红血丝,睁得可怖。他从头到脚浸得透湿,下巴上滴水不知是发丝掉还是鼻尖落,声声打在水面上,叮、咚、叮、咚,显得这里愈发冰寒死寂。
裴延面无表情地在池边蹲下,“再问你遍,你到底是喜欢那部剧还是那个人。”
“什人啊!你有病是不是!”周达非头雾水,盛怒之下连声音都冒着冰气儿,“普希金个死两百年人,你是不是脑子有病!!”
裴延抿着嘴,咬下唇。这个答案无法令裴延满意,他沉默片刻,啪声把周达非头又按进水里。
周达非反应过来,却因为行动迟缓没来得及躲开。他被按下去后,头部不好用力,完全起不来。他肚子怒气就差火山喷发,却无法开口,只能在水下拼命挣扎。
“是还挺喜欢普希金。”
“”
已经是十二月底,湖边风又湿又冷。周达非不知道裴延为什要站到位于风口平台上,他总觉得这泳池里水在冬天看起来就跟冰差不多。
“是吗。”裴延声音很轻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突然,裴延倏地伸出手揪住周达非衣领,很用力。
裴延比周达非落水迟,眼下憋气并不费力。他向前游,用力掐住周达非下巴。周达非也不再装,痛快地给裴延拳,死命把他肩膀往下压。
两人都没脱外衣,行动迟缓笨重。他们在水下近身肉搏,而周达非愈发狰狞面容说明他已经憋到极限。
片刻后,周达非狠命拿胳膊硬夹住裴延,愣把他跟自己起踉跄着拽出水面。
在水下呆会儿后,忽然出来反而觉得更冷。
周达非大口呼着气,被冻得发抖也不求饶,“你到底发什神经病!”
裴延声音从水面上方传来,模糊梦幻,令人心悸,“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周达非会游泳,憋气能力也很强。
他这刻突然格外清醒。
可能是时间久,自己“斗争状态”有所松懈,有时候竟会忽略裴延依旧是那个强行控制切变态。
裴延愿意时候可以对你很好;
周达非以为裴延又要掐他脖子。
“你干,”
嘛字还没出口,周达非在股力作用下失去平衡。他挣扎中脚底滑,向前栽去——
水花四溅,声落水巨响,裴延把周达非扔进冰冷泳池。
周达非穿着厚厚冬衣被整个人扔进水里。他猝不及防,浑身又沉又冷,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,让他从水底浮起来时嘴唇都在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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