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部。”裴延说。
“可以。”周达非说。
裴延又说,“还有很多话要说。”
周达非顿顿,“行。”
“还有吗?”
“你千万别来!”
“可是,”裴延似乎在斟酌,不太信周达非话。
“真没事儿。”周达非叹口气,“剧组上上下下这多人,你不信你可以问沉醉。”
裴延沉默片刻,忽然道,“昨天晚上,是有生以来最漫长个夜晚。”
“好像想很多事,又好像什都没想,只是希望你平安。”
“你电话打不通。”裴延却打断周达非。他嗓音不太对劲儿,乍听来像是夜未睡,“你现在还好吗?在哪里?你,”
“没事儿。”周达非迅速道,“昨天在路上堵天,没信号。今天交警来疏通,已经在往山外开。”
“你有没有受伤?”裴延顿顿。
“都说没事儿。”周达非叹口气,“除车坐久腿有点麻。”
裴延今天却很严肃,“昨天在新闻上看到消息,说你走那条路发生连环追尾。联系不上你,已经准备差人立即进山去找。”
才算正正经经开上出山路。
大家手机开始密集地响起,提示音在车里此起彼伏。
周达非手机用好几年,本就不甚灵敏。微信消息、未接来电大通齐涌上,卡得黑十分钟屏才好。
身为导演,眼下周达非最重要事是,联系新场地。
他点开微信,却见裴延聊天框上显示99+。
“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毕业论文?”裴延道。
“除硬要看,好像没有别。”周达非说。
裴延轻笑声,“第次请你看时候,你不耐烦。”
“然后就赌气,想着定要等你哪天自己愿意
“你出事可能始终萦绕在心头。”裴延说着忽然笑,“那刻突然意识到基耶斯洛夫斯基是何等伟大。”
“什?”周达非问。
“光是想想你可能发生事——那种撕心裂肺绝望、连骨带肉痛苦、瞬间坍塌未来,想永远也描写不出来。”裴延说,“只在《十诫》里见过。”
“你现在别来。”周达非发怔地看着窗外,山上植被渐渐从草变成树,道路开阔起来,“你要拍戏,也要拍戏,多耽误天就多烧天钱。”
“保证,下次见面会给你看导演剪辑版。”
“什?”周达非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,心里却酸酸,“你也太夸张。”
“只是进山路被交警封,所以没去成。”裴延说。
周达非不知为何,感觉周身萦绕着股让他不自在气氛。他想想,岔开话题,“你怎这会儿给打电话,不拍戏吗?”
“今天给剧组放假。”裴延若无其事道,“打算去找你。”
“别!”周达非立刻道,像是有些慌张,“好得很!也忙得很!”
周达非:“”
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开,裴延微信电话又打来。
周达非想想,猫到大巴车最后排堆着机器没人坐地方,小声接通,“喂。”
电话那头裴延显然呼吸窒,像是没预料到电话会被接通。他暗咳声,开口声音有些疲惫,“周达非?”
“是。”周达非说,“你怎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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