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氏闻言攥紧楚熹年手,嘴唇抖得说不出话,恨不得夺门而逃。他们刚进门谢镜渊就杀个人,她这个傻儿子留在这里还能活命吗!
梅氏再为家族考虑,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往火坑里跳。她如今是悔断肠子,当初就不该在梅贵妃劝说下应这门婚事,已经打定主意要进宫去找她寻个法子。
楚熹年不知道梅氏心里想法。他扶着梅氏,跟管家往里走,待瞧见正厅高座上男子时,不由得愣那会儿神。
如今是清晨,寒露未褪,冷意袭骨。谢镜渊重病缠身,禁不得风吹,披着件玄色风氅,愈发显得目如点漆,面如冠玉。
他右脸扣着半边银色面具,遮住那过于狰狞疤痕。剩下半边脸毫无瑕疵,形成鲜明对比。谢镜渊用白帕抵唇,压住肺腑间传来
嘴唇乌黑,指甲青紫,七窍流血,中毒而亡?
脸侧有青色刺字,是坐过牢亡命之徒,身着黑色夜行衣,怎看都绝非善类。该不会是昨天半夜来玩刺杀,结果死在谢镜渊手底下倒霉蛋吧?
楚熹年以前读过几年医科,为收集写作素材,在殡仪馆也待过段时间,尸体没少见,倒不至于被吓到。
他唰声打开折扇,挡在梅氏眼前,笑笑,低声道:“娘,死人而已,大概是做错事奴仆,无碍。”
旁人看见这幕只会觉得谢镜渊滥杀无辜,楚熹年句做错事奴仆,倒是轻轻揭过。
面跟着管家进去,面笑着寒暄:“有劳,这逆子不成器,昨日才寻回来,生恐将军担忧,特将他带过来……”
说着顿顿:“到底已经成婚,该住在起。”
楚熹年从头至尾没出声,老管家笑笑,躬身道:“楚公子吉人天相,自有佛祖庇佑,昨日将军还专门差兵马司前去寻人,幸好找回来,也省得将军担忧。”
这管家也是个妙人,明知道梅氏说是托词,偏偏还顺着往下接。
他们穿过四五道拱门,经过座园林,又过条抄手游廊,腿都快走麻时候,终于到正厅。
前面引路老管家闻言顿住脚步,回头看他眼。
楚熹年在外名声片狼藉,给人印象也只是酒色之徒。那日成婚他逃快,连面都没瞧见,今日看,却与传闻不大相同。
梅氏昔年未嫁时,便是京城绝色,艳压群芳人物。楚熹年承她好相貌,轻灵俊秀,顾盼生辉,身白衫绝俗,自是风采非凡。方才见那尸体也不惊慌,不免又让人添句稳重自持评价。
看着倒不像会逃婚人。
老管家笑笑,连嘴角弧度都未变过:“楚夫人,对不住,府上规矩严,吓着您。”
梅氏理理衣衫,正准备进去,却见名浑身是血男子忽然被人从正厅里抬出来,他双眼瞪大,眼球外凸,显然已经死去多时。
老管家见状熟练侧身避开,然后若无其事在前方继续引路。梅氏却吓得面色煞白,双腿软差点倒地,楚熹年眼疾手快扶住她,声音关切:“娘?”
他心觉有异,微微皱眉,不着痕迹看眼那尸体。
人死后般大约至三小时,会开始出现尸僵现象;经过十二个小时左右,尸僵遍及全身。
而那具尸体全身直愣愣地僵硬,死亡时间起码超过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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