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倒也没撒谎,谢镜渊确实在扎针。他身着白色里衣,躺在床榻上,隔着层层帐幔,依稀可听见里面传来压抑低咳声。
名葛衣老者正在替他扎针。尖锐针头顺着扎入指尖,用力挤,出来
管家闻言愣下。他们将军脸都毁成那个样子,正常人看见不跑都不错,楚熹年怎还上赶着:“额……按规矩本该同住屋,只是将军病染沉疴,恐过病气给您……”
楚熹年笑笑,表示无碍:“自幼身体康健,无病无灾。”
管家心想你现在康健,去那可就不定,委婉劝道:“将军深知自己容貌骇人,倘若吓到公子,那岂不是罪过……”
这就更不是事儿,楚熹年连尸体都剖过,谢镜渊脸上那几道疤算什:“皮囊而已,过眼云烟。”
管家:“将军……将军早上受寒,旧病复发,正在屋内扎针,怕是不便……”
谢镜渊也许功夫大不如前,但云雀被他那双暗沉眼睛盯,浑身寒毛倒竖,未出招便已落下乘,又何谈输赢。
“……”
楚熹年第次清楚认识到自己任务难度可能有那点高。
云雀得出个结论:“公子,们务必小心行事,来时夫人就叮嘱过,您万不可学从前样。”
言外之意,这里人们个都打不过,夹着尾巴做人吧。
有些质疑。他不着痕迹看看那个正在指挥丫鬟替他们安置屋子老管家:“他也是?”
对方走路驼背,颤颤巍巍,怎看都不像个高手。
云雀面色微凝,压低声音道:“公子,奴婢看不透他功夫,只是此人相当危险,您务必小心。”
这是武者直觉。云雀不知那老管家功夫是深是浅,但对方太阳穴外凸,眼睛亮而不浊,分明是是个内家高手。
楚熹年嗯声,又问个问题:“这府上人你打得过几个?”
楚熹年脸担忧:“那更该在旁照顾,将军在何处,劳烦管家引路吧。”
管家:“……”
管家实在找不出理由。虽然楚熹年没来时候,他内心也希望对方不要是个轻狂骄横人物。但太平易近人好像也有些犯愁。
云雀在旁边都看傻,这还是他们家草包少爷吗。
管家无奈,只得应是,引着楚熹年来到隔壁处院落。
楚熹年阖目:“自有分寸。”
他们主仆二人情绪莫名陷入低迷。
管家收拾好屋子,就见他们站在旁低声说着些什,乐呵呵走过来:“公子,屋子已经收拾好,这是东院最亮堂间,您看看还有什需要添置?”
楚熹年刚才只顾着想事情,都没注意房间,闻言下意识看眼,察觉到不对劲:“将军不住这里?”
他倒没什想法,只是倘若跟谢镜渊同住屋,探听消息也方便许多。而且对方身上病症实在有些蹊跷。
云雀:“……”
这个问题让人有些尴尬,空气微妙静默那瞬。但云雀也不敢托大,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:“个也打不过……”
楚熹年闻言顿,他没想到敌双方实力相差这悬殊:“那谢镜渊呢?”
谢镜渊那个病秧子总打得过吧?
云雀还是摇头,面色难看:“公子,奴婢习是自保之术,而谢镜渊习是战场杀人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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