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奉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主,出名不畏权贵。他前年升廉镜司正史,掌京城人命官司,雷厉风行,导致京城里纨绔子弟少大半,看见他个个都夹着尾巴走,没想到今日竟要大义灭亲吗?
没错,就是大义灭亲。
论起亲戚关系,梅奉臣还是楚熹年三姨妈二大爷。
把死尸抬到别人家门前,这种事也只有梅奉臣做得出来。谢镜渊听闻消息,冷笑连连,直接命弓箭手埋伏在围墙上,自己则亲自走到大门口“迎接”。
谢镜渊仍是那副病入膏肓样子,他双眼似讥似讽盯着梅奉臣,咳嗽两声,意味不明道:“梅大人清早递帖,真是稀客。”
他故意提起今天被冤枉事。
谢镜渊脸上果然挂不住,收回视线,闭眼道:“你同起搬过去。”
楚熹年微微皱眉:“是不是不太好?”
谢镜渊拧眉:“让你搬你就搬!”
楚熹年见目地达成,也就没有再多言。他慢慢收针,对谢镜渊笑着道:“时辰不早,将军好好休息吧。”
想再聪明人也需要通过已知条件推测未知事实,谢镜渊什都不告诉他,怎猜。他慢慢坐起身,对着谢镜渊伸出手:“好吧,试试。”
谢镜渊睨着他修长手,没动。
楚熹年笑笑:“起来扎针。”
谢镜渊这才攥住他手,借力起身。只是这次相比刚才放松许多,施针也没有受到阻碍。
楚熹年边看图册,边找穴位,不知想起什,出声道:“将军。”
梅奉臣面相板正严肃:“下官也是奉命行事,请谢将军见谅。昨日有人在京郊发现具女尸,经证实,乃是温香楼头牌花魁九娘……”
楚熹年就跟在谢镜渊身后,闻言皱皱眉,心中陡然升起股不详预感。
果然,只见梅奉臣看楚熹年眼,顿顿,这才继续道:“温香楼老鸨却说,九娘早在数日前就与逃婚富贵公子私奔,音讯全无。”
他虽没有指名道姓,但傻子都能看出来,说就是楚熹年。
谢镜渊闻言垂眸,想起前些日子沸沸扬扬逃婚传言,偏头看向楚熹年:“你不是
语罢下床,重新回到自己榻上,吹灭灯烛,室内顿时陷入片朦胧漆黑。
谢镜渊慢半拍翻过身,后背密密麻麻,留着残存刺痛。他隔着纱帐看向外间,试图看出些什,却无所获。
今夜风波起伏,最后却也终归于平静。
然而翌日清早,将军府外却迎来名不速之客。廉镜司主使梅奉臣递帖拜访,说昨日有人在京郊发现具女尸,似与楚熹年有关,想请他出来见。
现在衙役抬着那具女尸就停在门外,清早引来无数百姓围观,瞬间就把将军府围个水泄不通,议论声不绝于耳。
谢镜渊正趴在床上,闻言把脸从枕头里抬起来,斜睨他眼:“做什?”
楚熹年道:“此处屋子常年熏香,已被毒物浸染,再住下去只怕不合适。余痕阁空置许久,不如搬到那儿去吧。”
余痕阁不怎熏香,外间纵种碧梗树,砍掉便是。
谢镜渊闻言眼眸半垂,不知在想些什,似笑非笑问道:“你想住到余痕阁去?”
楚熹年却道:“将军自己搬去吧,身份敏感,去只怕惹人怀疑,随便找个僻静地方给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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