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熹年指尖轻轻弹动,依旧不慌不忙:“三月初七,去过地方太多,大人不如问具体些,是清晨还是午时还是夜间?”
梅奉臣道:“自然是夜间。”
楚熹年恍然大悟:“不记得,不过如果是夜间话,听府上护卫说,可能正与这名女子在起。”
周遭又是片哗然,百姓纷纷交头接耳,凶手该不会真是楚熹年吧?!这人脑子是进草,居然就真承认自己当晚与九娘在起?!
梅奉臣闻言神色怪异看楚熹年眼,大概也没想到他这干脆利落就承认:“你们孤男寡女本该避嫌,夜间为何厮混在起?而且据本官所知,三月初七乃是你与谢将军大婚之日。”
梅奉臣倒是饶有耐性等着他检查完毕,见状面色不善问道:“如何,可看完?”
楚熹年淡淡笑笑:“看完,大人有什想问便问吧,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谢镜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目光担忧看向楚熹年。只是他站远,加上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具尸体上,时并没有人注意到他。
梅奉臣道声好,直视着楚熹年:“你可认识此女子?”
楚熹年淡淡阖目,神情平静,说出话却让人觉得他极其嚣张:“怕是要让大人失望。前些日子不慎伤头,有许多事都记不大清。若不信,可以去问问宫里王太医。”
除尸斑无特殊吻痕,玉簪等物俱在,排除见色起意、因财杀人可能性。
将九娘袖子缓缓上拉,她左右双臂皆有剑伤,右臂剑痕向内倾斜,左臂剑痕向内倾斜,且位置高度致,长度深浅也致,似是同时造成。
凶手可能是名擅使双剑高手。
楚熹年握住九娘手,根根掰开她指尖,发现骨节粗大,满是厚茧,只让人觉得这双手生前定很有力。
九娘绝不是普通青楼弱女子。
楚熹年只能照着梅氏当初编借口往下接:“梅大人,虽然已经记不清那晚事,不过听家母说,是被歹人劫到郊外
梅奉臣闻言把推开搀扶自己衙役,快步走下台阶,虽已年过半百,眼中却精光四射:“你这是在拿老夫开涮?还是以为装失忆便可躲过盘问?”
楚熹年语气温和:“只是想提醒梅大人,不要问些无用问题。不管认不认识九娘,她都已经死,大人不如说说怀疑原因?”
“竖子无礼——!”
梅奉臣咬牙切齿吐出这几个字,而后重重拂袖:“本官问你,三月初七那日你身在何处?!”
三月初七,刚好是楚熹年逃婚那日。
楚熹年直接略过她因为充满腐败气体而微微鼓胀肚子,看向她鞋底。上面沾着些许黄泥,还有浅褐色带着白絮芜花种子。
京郊外满是黄泥地,这并不稀奇。可芜花乃是极其名贵品种,仅西番进贡几株,京城里有这种花王公贵族只巴掌都能数出来,就连曲阳候府都没有,更遑论青楼。
谢镜渊倒是有,不过他不爱花,府上并没有种这些。
九娘死前除京郊,定还去过某个位高权重人物家中。
楚熹年终于从地上起身,然后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擦手。他言不发,却偏偏做出系列奇怪举动,只让不明真相人觉得装腔作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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