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静悄悄片。过约莫半盏茶功夫。楚熹年猜测谢镜渊应该睡着,这才慢慢起身,吹灭蜡烛。
烛火灭,冒出股青烟。内室顿时陷入黑暗,仅能凭借窗外月光依稀瞧见物件摆设。
楚熹年静悄悄走到书房,然后仔细寻梭着里面角角落落。最后终于发现博古架上尊兽耳瓶上有些许微弱荧光痕迹,他用指尖摸摸,最后确定是自己偷偷撒在谢镜渊袖口上萤石粉。
这个花瓶有什特殊吗?
楚熹年试着拿起,结果兽耳瓶像是被固定住似,纹丝不动。他眉梢微挑,轻轻转下,只听咔嚓声轻响,书桌底下似乎有什动动。
自出下毒事后,谢镜渊便对这种东西很是敏感。他闻言视线扫过来,眉梢微挑:“怎,你怕得睡不着?”
他怎没看出来楚熹年哪里害怕。
楚熹年摇头,笑笑:“不怕,只是心思有些乱,将军若不喜欢话,那便算。”
他说着,就要将香料盒子放回去,却听谢镜渊道:“随你。”
楚熹年下意识抬眼,却见谢镜渊已经躺下休息。纱帐轻微晃动,也看不出什,只能瞧见抹朦胧人影。
下,其实是:你蠢死。
谢镜渊后面没再说话,身形慢慢松缓下来。楚熹年边给他施针,边道:“此事未必是针对。”
谢镜渊指尖轻轻弹动:“不是针对你,难道还是针对?”
楚熹年却道:“八九不离十。”
虽然桩桩件件事都指向楚熹年。但他不看表面假象,只看背后关系利害。楚熹年介纨绔子弟,旁人针对他有什用,只可能拿他当枪使,去牵动其背后势力。
“……”
楚熹年恐谢镜渊发现,维持那个姿势半晌都没动,见里面躺着人没有动静,这才缓缓俯身,结果发现底下地砖有块陷落进去。
古人机关不外如是,转转花瓶,基本上都能
楚熹年原以为会多费些口舌,却没想到对方就这答应。他掀开香炉盖子,慢慢挑匙安神香进去,眼见烟雾袅袅催生而起,低声自言自语道:“将军,心软其实不是好事……”
他发现,谢镜渊其实很心软,这是否也是后来导致他败涂地主要因素?
谢镜渊没有回答。他大概没觉得楚熹年在对自己讲话,毕竟“心软”这两个字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。
两缕寡白烟雾从香炉兽口中缓缓吐出,又在空气中散去无痕。外间夜色黑沉,仅有佩剑护卫在来回巡视,鳞甲相撞,发出轻微声响。
楚熹年个人坐在榻边,用帕子掩住口鼻。因为他燃不是安神香,而是让云雀想办法弄来迷魂香。未免谢镜渊怀疑,他仅燃点点,但普通人嗅到依旧会头脑昏沉。
楚熹年被有心之人诱骗逃婚,丢脸可是谢镜渊。
谢镜渊闻言狠狠皱眉,不知在想些什。
他们三人都各怀心事。楚熹年见时辰差不多,下床将银针放好。睨着内室中间香炉,思忖片刻,脚步顿顿,忽然对谢镜渊道:“将军。”
谢镜渊正在穿衣裳,闻言看向他:“说。”
楚熹年从旁边香盒匣子里取出小方褐色香料,垂眸道:“今日瞧那尸体,心中甚感不安,恐彻夜难眠,能否燃些助眠用安神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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