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熹年背着谢镜渊,在黑暗中步步走得极稳。他听着身后间或传来太子骂骂咧咧声音,没忍住笑笑,不期然想起晋王出征朔方事。
“将军,你可知有时候杀人未必是最好法子。”楚熹年声音比月色还要清透,仿佛能看透许多事。
谢镜渊垂
谢镜渊睨着他后背,迟迟未动。
楚熹年没有回头,声音虽依旧温和,却不容反驳:“上来,别让说第二遍。”
谢镜渊这才趴到他背上。感受着楚熹年温暖后背,他控制不住闭闭眼,总感觉心里有些异样。
离城门口还有段路,马车坏,马也跑,剩下路他们只能走着去。
太子见楚熹年背着谢镜渊,下意识问道:“孤怎办?”
“没什,”楚熹年说,“撒点辣椒粉。”
他上次在将军府查验毒源时候,看见后厨院里晒着干辣椒,顺手抓点放到香囊里,以备不时之需。毕竟在这个飞花摘叶皆可杀人时代,没有武功实在危险,辣椒这种刺激性物品某种意义上可以替代防狼喷雾。
瞧,今天不就用上。
太子似有感慨,仿佛第次真正认识楚熹年:“你好阴险……”
“谢殿下夸奖。”
镜渊见状正欲出手,谁料就在时,楚熹年忽然对着秦双撒把红色粉末,只听秦双撕心裂肺痛叫声,用手捂着眼睛踉跄退老远。
楚熹年飞快出声:“谢镜渊,留他条命!”
言外之意,只要不死,怎都可以。
谢镜渊很快明白他意思,狭长双眼眯,趁着秦双失防之际,将手中长剑用力掷出,直接刺进对方左肩。力道之狠,没入山石,竟是将秦双整个人钉在山壁上面。
“啊——!”
谢镜渊目光森森:“你没长腿?”
太子噎,指着秦双问道:“那他怎办?”
楚熹年道:“带上,他是人证。”
谢镜渊语气凉凉地讥笑道:“你若不怕死,便让他背着你。”
太子心中连骂晦气。见旁有树藤,往秦双身上缠数十圈,捆得严严实实。手里牵着绳子另端,遛狗似往他屁股踹脚:“赶紧走!”
楚熹年接受这句评语。他语罢朝着谢镜渊走去,俯身将对方胳膊搭在自己肩上,然后把人扶起来,低声问道:“还能不能走?”
谢镜渊没说话,总感觉自己开口就会吐血。他已经有数年未曾如此狼狈,阴沉着脸点点头。
楚熹年不信,捏住他手腕看看脉象,却发现气息紊乱,相当糟糕。
“不要撒谎。”
楚熹年说完这句话,深深看谢镜渊眼,而后言不发转过身,在他面前蹲下,示意他上来:“走吧,背你。”
秦双痛苦仰头,发出声惨叫,只觉双眼火辣辣痛,左肩亦是刺痛难忍。他胡乱挥舞着右手长剑,却被谢镜渊反手拧,直接卸关节,连带着下巴也卸,呜呜难言连话都说不出。
战斗终于停歇。
谢镜渊背靠山壁,缓缓滑坐在地,皱眉平息着体内翻涌气血。
楚熹年拍拍手里剩余粉末,面上仍旧片平静,让人看不出内心慌张与否。
太子不明白发生什,战斗莫名其妙就结束?他目光惊疑不定看向楚熹年,嗅到空气中刺鼻味道,没忍住打个喷嚏:“你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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