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熹年脱掉靴子,躺上床将他抱进怀里。谢镜渊虽神智不清,却很快松开锦被,转而缩进这个更为温暖怀抱。
“冷……”他无意识低语,声音破碎嘶哑。
楚熹年轻轻皱眉,而后将被子拉紧,解开自己身上外袍,也解开谢镜渊身上里衣。他与对方同窝在被子里,将衣服丢在地上,肌肤相贴,冷热。
楚熹年没什旖旎心思,慢慢揉搓着谢镜渊肩背,试图让他更暖和点。不知过多久,当他胳膊都有些酸时候,谢镜渊终于不再打冷颤。
心脏不断跳动,胸膛起伏,他们二人心跳达成致。
烛火跳动,将谢镜渊另外完好脸照得清晰分明。眉飞入鬓,眼尾细长,只看面相,是个绝色风流少年郎,实在难以让人想起他是名带兵打仗将军。
倘白衣折扇,指点江山,大抵也会是搅动京都风云,盛名济济不在楚焦平之下无双公子。
“……”
楚熹年好似叹息声,又好似没有。他寻方帕子,在铜盆里洗净,然后擦掉谢镜渊额头冷汗,却猝不及防被谢镜渊攥住手腕,片沁凉。
“娘……”
下人在客房备水,殿下先去更衣吧,有什事明日再说。”
楚熹年虽语气温和,但让人不容置疑。
太子到底是金尊玉贵长大,闻言摸摸自己在井水里浸大半夜湿衣裳,也没反驳,跟着丫鬟去客房洗漱。
云雀见太子离开,上前步对楚熹年道:“公子,奴婢听万大夫说,将军病情已经稳住。您身上都湿,先去沐浴更衣吧,若是着凉可怎好。”
楚熹年言不发去沐浴换衣裳,等出来时,丫鬟已经在屋子里点上炭火。温度升高,热气熏得人冒汗。
楚熹年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,他在思考自己是否该放开谢镜渊,然而身形刚刚后退几分,谢镜渊便紧跟着靠过来,重新贴得密不透风。
红烛帐暖,度春宵……
楚熹年忽然感到有些徒然无力。他不喜欢这种理智逐渐消失感觉,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。
作者有话要说:#智者不
谢镜渊蠕动着干裂唇瓣,神情不安,似在拼命躲避着什。他死死攥住楚熹年手腕,声音仓惶无措,在睡梦中本能将右半边脸藏入枕头。
“娘……”
谢镜渊声音痛苦,想说些什,但他嘴巴太严,心里守着太多秘密,哪怕在神智不清时候,也难以吐露半个字。
楚熹年任由他攥着自己,另只手摸摸谢镜渊冰凉脸庞。内室温度灼热,不仅没能让他保持体温,反而出越来越多冷汗。
渐渐地,谢镜渊不再喊。他忽然安静下来,竭力攥紧身上厚厚被子,努力想汲取几分温暖,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冒着寒气。
楚熹年走到窗边,将窗子微微开条缝,这才走到内室去查看谢镜渊情况。
万济邈已经施针,谢镜渊眉宇间青色死气总算淡些,只唇色依旧苍白。身上盖着厚厚被子,却还是控制不住微微颤抖,冷汗涔涔。
他呼吸沉促,眉头紧皱,好似陷入什梦魇难以自拔,吐出尽是些含糊不清呓语。那枚银色面具被摘下,静静放在枕边。
“谢镜渊。”
楚熹年轻轻喊他声,但对方并没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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