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镜渊感到手背覆上片温热,顿顿,却也没推开。
宴席已开,堂上众人高谈阔论,或引经据典,或吟诗作赋,热闹非凡。太子没兴趣听,扭头发现楚熹年和谢镜渊正在桌子底下牵着手,趁旁人不注意,悄悄凑过去,语气狐疑问道:“你们在做什?”
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响起,将他们吓大跳。
楚熹年与谢镜渊闻言俱都惊,触电般齐齐松开手,不知怎,都有些尴尬。楚熹年见是太子,若无其事转移话题:“无碍,殿下怎过来?”
“孤……”
楚熹年斟杯酒,遥遥向他敬,笑意皎若清风明月。
楚焦平时不知弟弟为何来此,心中满腹疑惑,但见谢镜渊也在旁,只得暂时按下,颔首致意。
谢镜渊见他众星捧月,垂眸若有所思晃晃杯盏中酒,心想楚熹年明明也不差,怎两个兄弟名声在云天在地?
他心中不由得阴谋论,毕竟兄弟阋墙事在高门大户中屡见不鲜。谢镜渊看眼楚熹年,微微勾唇,故意出声问道:“你想要世子之位?”
楚熹年愣瞬,不明白他为什如此问,反应过来,笑笑,声音低沉问道:“若要,将军肯替取?”
举止轻浮,其父却是金部监察史,掌司天下贸易。
老狐狸不好拉拢,那便从他们崽子身上下手,平王倒是聪明得多。
谢镜渊对楚熹年嘁声:“故弄玄虚。”
他们说话间,又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到场。其中名蓝衣公子步入金鳞阁时,受到瞩目最甚,赫然是楚焦平。
广平小郡王见状喜上眉梢,立刻亲自起身相迎:“焦平兄,小王可是盼你许久,你来晚,得自罚三杯才是。”
还没等太子想出个所以然来,谢镜渊就已经捻起果盘中颗干果,嗖地砸向他脑门,冷笑着对楚熹年道:“他能做什,自然跟你样,是来瞧美人。”
太子捂着脑袋坐回去。
楚熹年不知道该怎和谢镜渊解释自己对女色不感兴趣。眼角余光不经意瞥,见广平小郡王已经开始准备让大家欣赏他藏画,折扇指,不偏不倚刚好指着那装画匣子,笑着道:“将军,是来瞧画。”
广平小郡王
谢镜渊没有犹豫,他甚至连思考瞬都没有,把玩着手中杯盏,似笑非笑道:“你若想要,便替你取来又如何?”
“……”
楚熹年闻言深深看谢镜渊眼,却见对方不似玩笑,心中时说不清是个什滋味。他静默瞬,而后轻轻按下谢镜渊手,认真道:“与将军说笑。”
他要世子之位做什呢?
楚熹年接触到谢镜渊冰冷手背,无意识用指尖轻轻摩挲下,许久都没收回手,不知在想些什,有些出神。
“原来是楚世子,幸会幸会。”
“闻名不如见面,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看出来,楚焦平在京城世家中名声极好,不少人都起身见礼。相比之下,楚熹年安安静静,倒有些不打眼。只那身皮相实在出色,引来各式各样纷杂目光。
“是在下来晚,诸位恕罪。”
楚焦平身蓝袍,温其如玉。他落落大方致歉,而后在众人簇拥下落座。巧很,他座位就在楚熹年对面,抬头发现弟弟也在此处,不由得愣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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