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连忙追问原因。
广平小郡王道:“不知诸君可知,前些日子京中盗匪猖獗,出名千面飞贼,此人极擅易容之术,且轻功奇高,夜入百家,盗走不少珍宝,至今尚未归案。”
提起此事,大家皆心有戚戚。无他,这盗贼偷不少权贵人家,在座诸人,十个有八个家中都被偷过。
沈家白玉佩,金家九面佛,昌王府千年墨,平王府夜光杯,实在数不胜数。
“此事与郡王有何关系?”
他们位置靠前,看得也更为清楚。
楚熹年仔细观察片刻,又发现漏洞,轻笑声,用扇子隔空指给谢镜渊看,压低声音道:“此画以古玉象牙为轴,上面雕暗花却是朝盛行鸾鹊纹,前朝御画又怎会雕此纹样。”
语罢做下结论:“漏洞百出。”
也就能糊弄糊弄那些没见过真迹人。
谢镜渊倒是不明白:“他为何如此做?”
机缘巧合下得到幅早已失传前朝名画《陈王宴饮图》,乃是孟溪亭绝笔之作。他视若珍宝,爱逾性命,旁人轻易不能观。今日竟舍得拿出来共赏,真是稀奇。
“小王去岁游历江州,花费万金,从老道手中求得此画。今日拿来与诸君观,好同见识孟大家真迹,请——”
小郡王语罢,亲自从丫鬟手捧精致匣盒中取出幅卷轴,然后当着众人面徐徐展开这幅长约七尺画卷。只见此画工笔细腻,陈王宴饮,百官举杯,场景惟妙惟肖,神态逼真,实在是少有佳作。
“妙极妙极!”
“真是妙啊,妙啊!”
广平小郡王面色沉沉从袖中取出张纸,展示给众人看:“诸位有所不知,此贼每每行窃之前,必留信条给被盗人家,言明窃取何物。小王三日前便于枕边收到此信,上写他将于今日取走《陈王宴饮图》。”
此言出,满座哗然,小郡王更是脸色苍白难看:“此贼实在高明,小王无计可施,辗转数夜难眠。今日将此画拿出,就是想公
楚熹年摇头,想不明白:“咱们只瞧热闹便罢。”
殊不知太子在旁边竖起耳朵,将他们话全听进去。
广平郡王站立旁,见众人欣赏得差不多,这才命人缓缓收起画卷。然而他得此名画,不仅不开心,反而愁眉不展,仿佛遇到什难事。
有人出声询问:“郡王为何忧心,今日观此名画,实乃生平幸事。”
小郡王摇头叹息声:“奇宝无功难受。小王虽略有薄名,却也担不起此画之重。”
众人啧啧称奇,纷纷上前观瞻。楚熹年自然不可能挤过去跟着他们起喵啊喵,自顾自斟杯酒,倒入椅背,不知在想些什。
谢镜渊不解看向他:“你不是说为看画而来,怎现在士人将画捧出来,你反倒不看?”
“将军有所不知,”楚熹年抿口酒,似笑非笑道,“那是幅假画。”
谢镜渊闻言顿,心觉不可能,广平小郡王怎可能拿幅假画出来给众人观赏,眯眯狭长眼:“你见过真迹?为何判定此画为假?”
楚熹年摇头:“未见过真迹,不过《陈王宴饮图》乃是前朝之物,少说百五十余年。那个时候名家作画多用青浆绢,纸面泛青,小郡王手里那幅却是胭脂绢,纸面浅粉,是绍江府八十年前手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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