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业平就躲在树林后面,观察着他们情况。只见楚熹年袖袍挥,手中黄符竟凭空燃起,飘飘然落在湖面上,紧接着水中忽然炸响声,溅起水花无数,不由得倒吸口凉气。
楚熹年声音沉重:“这湖中有枉死之人,怨气冲天,七日后必成鬼煞,待做法驱除,以免为祸人间。”
谢镜渊双手抱剑,毫无感情念台词:“都怪徒儿愚钝,学不会师父看家本领,日后若衣钵失传,徒儿万死难辞其咎,师父不如再收弟子吧。”
楚熹年长叹出声:“世人痴愚,为师也想再收弟子,只可惜至今未遇有缘人,也罢,许是命该如此。”
语罢袖袍抖,便要带着谢镜渊离开,然而未走两步,玄业平便忽然从旁跑出,噗通声跪在他面前:“仙长留步啊!”
谢镜渊知道,他和太子走条很险路,再也回不头。
“说有,那便有。”
楚熹年淡淡阖目,从来没有这笃定过件事。他知道谢镜渊将会有个好结局,而这个结局未来必定由自己给予。
不知不觉间,他们已经走到城郊树林。
楚熹年在湖边停住脚步,低声问谢镜渊:“他还在跟着?”
密好似比自己还多:“你怎知道那个胖财主姓周?”
楚熹年淡淡笑笑:“他腰间系着块玉佩,上面刻着’周字‘。”
谢镜渊挑眉:“那你怎知道他从南边来?”
楚熹年:“他衣领有姑娘唇上胭脂印子,且身酒气脂粉香,必然从青楼楚馆而来。此处不远便有胭脂楼,倒不难猜。”
谢镜渊嘁声:“本将军还以为你真会算命。”
鱼儿上钩……
楚熹年后退步,略微表示诧异:“你是何人?”
玄业平是迷信之人,不然也不会当个装神弄鬼道士。他今日见楚熹年批命看相,兼得方才那手捉鬼绝技,打心眼里觉得自己遇到世外高人,当下哪里肯放过。
他跪在地上,抱着楚熹年腿就不撒手,语气急切:“仙长留步,弟子玄业平,愿拜入仙长门下潜心修炼,还请仙长收为徒!”
楚熹年在黄符上抹硫磺和磷粉,又把硫磺木炭硝石按比例混合做个小型炸药包。方才“施法”之时借
谢镜渊嗯声:“十步开外。”
楚熹年从袖中抽出摞黄纸做符咒:“将军便照之前说做吧。”
谢镜渊听见楚熹年提起此事,眼皮子没忍住跳下,虽然不太想做,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他低咳两声,故意拔高音量问道:“师父,您这是做什?”
听出来,“师父”二字他念得咬牙切齿,极不情愿。
“谁说不会?”楚熹年微微勾唇,捏起谢镜渊手,装模作样看看他掌纹,片刻后才道:“将军是有后福之人。”
“后福”代表着“前苦”。
谢镜渊深深看他眼:“怎个后福法?”
楚熹年与他起往城郊走去,路边冒出不少绿草,灌木渐深:“那便要看将军想要什,将军后福便是切所求皆如愿,还满意否?”
谢镜渊不知为什,觉得掌心有些空落落,他无意识攥住楚熹年手,自嘲轻笑,自言自语:“你又不是神仙,说话哪儿能作数,日后说不得会身首异处,会尸骨无存,不见得有什好下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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