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雀坐在外间台阶上守夜,这次没再编蚂蚱,而是拿个绣棚低头绣花。她武功不如九庸高,自然也就听不见房内动静,只内心偶尔会好奇下,公子和谢将军待在房里做什,下午都不出来,难道不会闷?
九庸五识灵敏,里面动静不说全听见,但也依稀能听出个二分来。他面色古怪,皱眉深思许久,
但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他也想活着……
想和楚熹年起活着……
也想帮太子登上皇位……
当初成婚之时,谢镜渊心底也许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希冀。很微弱,像漫天风雪中燃起堆火,在逐渐熄灭,苟延残喘。
但楚熹年替他挡住外间风雨,也挡住余生苦恨。
楚熹年唤着他从前旧名,遍又遍,声又声。他吻掉谢镜渊眼角咸涩液体,舌尖轻轻舔舐,声音温柔,仿佛跨越整个时空:“会记住将军名字……”
楚熹年说:“替将军记住这个名字……”
这样个从不曾出现在他笔下人物,这样个有血有肉人物,显然不是楚熹年曾经冗长且无趣文字所能塑造出来,但这苦痛却与他丝丝相连。
倘他执笔,写尽春秋,只想把这世间最好词都赋予在谢镜渊身上。
显赫家势,少年英才,白衣王侯……
避不能,被迫将对方指尖舔个湿透。
楚熹年眼见谢镜渊唇瓣多抹殷红,眸色暗沉瞬,终于抽出自己手,却拉出道暧昧银丝。
“将军……”
他重新俯身吻住谢镜渊,擒住对方未来得及收回去舌尖,带着他起共赴极乐。
谢镜渊腰身劲瘦,感受到外界疼痛时,身躯无意识绷紧,隐隐可见肌肉轮廓。他无力仰起头颅,脆弱喉结便,bao露在空气中,上下滚动,喘息声不断。
就在他们抵死缠绵时,系统静悄悄冒出来,“叮”地响声:
【请宿主注意,反派黑化度已降为35%】
【请宿主注意,反派黑化度已降为30%】
显然,它想让楚熹年和谢镜渊分手念头已经希望渺茫。可能性也就比男人生孩子高那点。
外间月色静谧,蝉鸣声阵阵,掩住紧闭房门内传来喘息轻响。
赴琼林而登庙堂,折海棠而引红袖。
这是否才是谢镜渊本该拥有生?
谢镜渊听见耳畔声声“兰亭”,控制不住闭闭眼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将楚熹年抱得很紧很紧,任由对方侵占掠夺,过许久才哑声自语道:“楚熹年……”
“你若不曾来过,这辈子死也就死,无甚可惜。但你来,此刻若是身死,却觉满心遗憾……”
个满心仇恨人是不能称之为人。谢镜渊总觉得自己已经死很久,每活日,便多当日行尸走肉。
“楚熹年……楚熹年……”
谢镜渊眼睛红。他拼命吻着身上男子,眉眼鼻尖和唇,最后落在颈间。那枚玉佩便抵着他侧脸,温热却又硌人。
恍惚间,楚熹年感觉肩头片湿濡,伸手却摸到片泪意。但天色已然渐暗,什都看不清。他轻轻撕咬着谢镜渊耳垂,灼热余息喷洒在颈间,股痒意遍袭全身:“兰亭……”
楚熹年忽然念出这两个字,引得谢镜渊身形陡然僵。
“兰亭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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