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庸不敢进去,只能隔着窗户轻轻敲两声:“将军,有密信传来。”
房内静悄悄,没有丝毫动静。片刻后才响起谢镜渊慵懒沙哑声音,带着某种事后餍足:“知道,搁在窗外吧……”
九庸只能将密信搁在窗台上,然后慢慢退两步。没过多久,就见楚熹年披着件白色外裳推开窗户,然后将密信拿进去。
窗户再次合上。
楚熹年重新回到床上,将睡意惺忪谢镜渊揽进自己怀里,睨着手中小竹筒笑笑:“将军,有密信。”
他从前不明白谢镜渊为什会与曲阳候府二公子纠缠在起。
但不知道为什,现在好似忽然明白点……
“多谢。”
九庸长剑挑,直接将那瓶药凌空击起,而后抬手接住,看也不看塞入怀中。声音冷冷,依旧听不出什情绪,让人险些怀疑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他说。
嘁,冰块脸。
却怎也没办法想象出里面情景来。
将军……
将军怎会……
云雀低头低久,难免酸麻。她抬手揉揉后颈,眼神不经意扫过九庸身上,却像是发现新大陆般,略有些诧异问道:“九庸大人,你脸怎这红?”
九庸行事严谨,值守期间从来不会饮酒,云雀想来想去,最后只能得出对方受风寒这结论,思及对方上次因代自己受过,满身血痕样子,不由得顿顿。
谢镜渊嗯声:“你看吧。”
他外露肩膀满是红痕,不难看出昨日厮缠得多激烈。懒懒趴在楚熹年怀中,连眼皮子都懒得掀。
楚熹年打开竹筒,将里面藏着字条徐徐展开,也不知看见什,微微勾勾唇,轻笑声:“晋王昨日陪同梅贵妃上山礼佛,途遇道术高人,称其有真龙之命。晋王半信半疑,后将那名高人带回府中。”
他语罢做下总结:“晋王可是捡个’宝贝‘回去。”
云雀支着头,心里悄悄嘀咕句,同时没忍住看向紧闭房门。是她错觉吗,刚才里面好像传出什响动?
长夜将尽,旭日东升。
京都城早市已经开始逐渐热闹起来,来来往往皆是商贾百姓。只白色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入将军府,然后落在屋檐上,咕咕地叫两声。
九庸飞身而起,把将鸽子抓入手中,摘掉它腿上竹筒,而后将它放飞,走向内院。
已经巳时,谢镜渊还未起。
九庸听见云雀问话,指尖抖,险些连剑都没拿住。他本就皱起眉头不由得更紧几分,面色冰冷,言不发。
云雀见他不答话,站起身拍拍裙摆上沾染尘土,收拾好绣棚离开。只是没过多久又回来,这次在台阶上放瓶治风寒伤药。
“喏,给你。”
云雀坐在台阶上,轻轻把瓷瓶往九庸那里推推,笑起来时候有两个酒窝,只是黑夜中看不大清。
九庸看着她,没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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