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钱多人才硬气。
楚熹年慢慢摇摇扇子,在旁补刀,轻言细语道:“萧大人已是年过天命,何必学稚子小儿,哭嚎告状?”
萧
万两,不多也不少,既出力,也不会引起燕帝怀疑。别人都穷得叮当响,就你个人出手阔绰,岂不是让人怀疑你贪污。
太子属官激动得热泪盈眶,哆哆嗦嗦把银票接过来。看出来,这大概是他今日募捐为止收到最大笔“横财”。
“将军大义,下官替百姓先行谢过。”
萧达站在对门,估计也想探探情况,见谢镜渊捐献万两白银,意有所指叹息出声:“还是谢将军出手阔绰,等靠俸禄吃饭人,也只能攒下这些杯水车薪。”
他好似在阴阳怪气,指桑骂槐,偏偏让人抓不到马脚。
京中达官显贵甚多,太子自然不可能挨家挨户上门募集钱粮,故而前来登记造册都是东宫属官以及户部小吏,仅有几名辈分较老皇叔才能让太子亲自上门。
将军府对门住着户人家,乃是秘书省少监萧达府邸。此人乃晋王门下,昨夜便已经收到晋王暗中指派消息,绝不可让太子此次募捐太过顺利。
故而当户部与东宫官吏上门时,萧达站在门口,双手揣于袖中,面色愧疚道:“老夫家中清贫,身无长物,有心帮扶北地灾民,奈何无力,咬咬牙挤出五百两银子,还望莫要嫌弃。”
语罢便吩咐老仆抬来箱子零零散散铜板碎银,看起来实在是寒酸紧。
谢镜渊和楚熹年站在门后看热闹,见状嗤笑道:“这老东西喜欢养马,后院数十匹上好西域千里驹,随随便便牵匹出来便要千两银子,萧达这是得晋王命,故意在给太子使绊子。”
谢镜渊平日也是个猖狂性子,闻言睨萧达眼,眼中笑意轻蔑,缓慢出声道:“萧大人为官二十余载,只攒下百两家私,啧,真是……”
他摇摇头,似乎不知该怎形容为好,半晌才吐出四个字:“……废物个。”
楚熹年深以为然。这就好比现代个年薪百万是领导层人物,无病无灾情况下,二十年只攒五十万样离谱。不知道是该说他太大手大脚还是脑子不好使。
谢镜渊骂人从来都是明晃晃,从不拐弯抹角。萧达在对面听见这句话,气得脸色铁青,吹胡子瞪眼,指着谢镜渊哆哆嗦嗦道:“你你你……谢镜渊,老夫要去圣上面前参你本!”
谢镜渊才不怕,闻言直接仰头笑出声,甚是开怀:“捐五百两银子还好意思参本将军,你去吧,瞧瞧圣上会罚谁。”
燕朝百官俸禄平平,不算米粮棉布,三品官年俸禄也就八百两,故而萧达只拿出五百两,倒也让人说不出什来。
可惜*员都不是傻子,谁家私底下没点商铺生意,燕帝也会时不时赐下金银良田,再加上底下人孝敬,朝堂俸禄不过是毛毛雨罢。
总而言之,萧达纯粹是在恶心人。
东宫官吏已经见怪不怪,大概别家也是差不多情形。命人清点好银钱,登记造册后便来到将军府。
谢镜渊将摞银票扔到楚熹年怀里,后者见状笑笑,递给太子属官:“将军听闻北地蝗灾蔓延,百姓易子而食,实在忧心不已,特捐纹银万两,米粮三千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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