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责押送银两车夫苦着脸道:“车队太长,时怕是转不过去,您瞧瞧,那些兵大爷把路挤得满满当当,这马儿都没地方落蹄子。”
侍从叫苦连天,他实在不愿得罪谢镜渊这个活阎王。但想起晋王吩咐,又看看头顶昏黄天色,只能硬着头皮下马上前,对谢镜渊拱手施
侍从道:“回殿下,快酉时,户部正在清点粮银,估摸着再过半个时辰便该落锁。”
晋王只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:“去,叫上队人马,将库房里银子都送过去。”
伸头也是刀,缩头也是刀。到手银子强留不住,早晚都是要交出去。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,人人却又不定能做得到。
侍从领命,立刻带着人马押送大箱金银赶往户部,然而途经朱雀街时候,却见队长龙似士兵正往城外徐徐而出,将街道占得水泄不通。
侍从不由得暗自心焦,正准备派人去问问怎回事,却见名男子不疾不徐从远处骑马而来。对方身玄色锦衣,腰系白玉佩,冷气逼人,离得近才看清上面纹样,是御赐品蟒服。
业平心胸狭隘,听闻楚焦平曾说过自己坏话,已然记下这笔账。面上却笑着道:“贫道只是怕殿下心慈,误信小人谗言,故而提醒。”
晋王心思多,便容易多想。他闻言看眼玄业平,惊疑不定道:“本王知晓,近日会多加小心。”
楚熹年看人向很准,他说玄业平是个扫把星,玄业平就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在晋王府搅风弄雨。
太子见补捐人甚多,另外又将募粮期限多宽限三日,他听楚熹年话,每隔日便会将功德碑上新排名拟成名帖,然后派人送往各家。
那些达官显贵,见自己名列榜首便沾沾自喜,若见自己落于人后,但凡家底厚实些都会立刻派人去东宫送银送粮,务必把自家排名顶上去。时间京中*员人人内卷,爆发前所未有积极性。
那男子实在耀眼夺目紧。眉眼细长阴柔,唇角微勾,仿佛瞧见什趣事儿,另外半边脸覆着枚银色面具,让那笑意多几分不真切。
他大抵马术娴熟,连缰绳都懒得牵。任由那马儿慢慢挪动蹄子,闲庭信步,胜似世家公子游街观花。
谢镜渊?!
侍从见状心里咯噔,吓得险些从马上掉下来。谢镜渊不是病得快死,在将军府闭门不出,怎今日竟是出来。
他擦擦额头冷汗,立刻对身后人吩咐道:“快快快,咱们绕路,从狮子街去户部。”
晋王原不想搭理,但眼见太子日日将名帖送来,自己名字已然被挤到最底下,和些微末*员勉强并齐,不由得暗中恼火。
梅贵妃也在关注此事,她见晋王直没动静,忍不住频频派人出宫催促,想让他在众兄弟中拔得头筹,甚至连自己多年体己银子都拿出来。
梅贵妃身边嬷嬷亲自上门,带来匣子银票。她鬓发梳得丝不苟,面相看起来带着几分刻薄:“娘娘有言让奴婢交代殿下,陛下非常看重此事,诸皇子皆已捐银,殿下万不可意气用事,在此时落下风。”
“……本王知晓,劳烦嬷嬷走这趟。”
晋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,他问身旁侍从:“现在是什时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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