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镜渊酒量不差，但不知为何，与殷承昊饮
两杯酒便昏昏沉沉睡过去，知觉全无。
他做
个冗长
梦……
他梦见自己身处个不见天日地牢，双手双脚皆被镣铐锁住。双膝箭伤贯穿，伤口久难愈合，鲜血顺着滴答滴答下落，将地上铺稻草尽数染成红色。
空
他不问还好，问殷承昊就忽然得意起来：“他酒量不如
，喝两杯就倒。见你鬼鬼祟祟出府，便路跟来，没想到你竟然敢来逛青楼，信不信告诉镜渊！”
楚熹年自然不会受他拿捏，笑笑，慢条斯理将披风系上：“能逛，你不能逛，你该担心是自己被发现，而不是这个无足轻重小人物。”
太子当皇帝也未见得长进几分，依旧还是从前不着调模样。楚熹年总以为他会稳重些，成熟些，现在看来却是想多。
不过也好，许多人大权在握，都会不知不觉变得面目全非，太子能守住初心，未必是件坏事。
殷承昊没明白他话，结结巴巴道：“你你你……你什
意思？”
见天色不早，将锭银子放在桌上：“今日有劳姑娘。”
他对月姑道：“常言说色衰爱弛，风月场中难遇良人，日后若年华老去，岂不是连安身立命资本都没。姑娘当年是因世道艰难，所以才误入歧途，只是莫被这销金窟中虚假荣华磨骨头，最好多学门手艺营生，日后赎身也有底气些。”
他声音温和，目光平等，只让人觉得舒心。
月姑犹犹豫豫将那锭银子拿入手中，久久都未说话。过好半晌才用袖子擦擦微红眼睛，对着楚熹年起身福礼，局促道：“今日……今日让公子破费……奴家也未做些什，便白得这大锭银子……”
楚熹年道：“姑娘安心拿着，听姑娘故事，这钱便当作买故事钱。”
楚熹年将手中纸张卷起，贴心替他指指门口：“瞧见没，御史张大人已经走到门口，你还是速速离去吧，若被他瞧见，明日早朝又是场风波。”
御史负责监察百官言行风评。这位都察院张大人有个外号，叫得理不饶人，冒死直谏事做箩筐。每逢下值都会去各大青楼转上圈……当然不是为嫖，而是为捉捉那些品行不正*员。
如果被他瞧见当今圣上在此处……那真是八张嘴也说不清。
殷承昊也怕这个老骨头，眼见张大人已经走到门口，情急之下扭头就往楼上跑。结果猝不及防撞进名清倌人怀里，被对方用手绢轻扇下脸：“呸！*，虫！路都不瞧就想往姑奶奶怀里撞，吃豆腐也得找对人才是！”
楚熹年眼见太子吃瘪，站在楼下直笑，又见外间天色不早，摇摇头，转身出门离去。
他收拾好东西，起身欲走，转身眼前却忽然出现张陡然放大脸，瞳孔微缩，本能用手中纸扇过去。
“啊！”
殷承昊捂着脸惨叫声，满脸悲愤，哆哆嗦嗦指着楚熹年道：“你你你……你不仅敢背着谢镜渊逛青楼，还敢打！”
赫然是太子……也许现在该叫他皇帝。
楚熹年皱皱眉，他记得殷承昊正在府中跟谢镜渊喝酒，怎忽然出现在这里，不着痕迹往他身后看眼：“你怎在这里，将军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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