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宣却步步紧逼:“《周律》第二十三章第七篇有云,略诱取良人为奴婢、为妻妾子孙者,徒三千里,流三年。契约上并未写明若刘家不能还债,便将其孙女巧英卖身为妓,你却买良为贱,强送青楼,罪加等!”
拐子王已经抖若筛糠。
容宣却又忽然转身走上公堂,将那枚磕碎“翠玉扳指”拿起来给贺县官看:“拐子王口口声声说这是上好翠玉扳指,可此玉颜色虚浮妖艳,在日光下满是杂色,质地绵散。上好翠玉大多坚硬,又怎会轻易损坏,这分明是路边买次货,他却要刘家人赔他百两,分明是故意诬告!《周律》有云,诸诬告人者,各反坐,其罪三也!”
贺县官人已经听傻,拐子王也吓傻,外面百姓也都听懵。
容宣把手中劣质“翠玉扳指”轻轻丢回桌案,盯着贺县官笑笑:“大人,学生所言在《周律》上皆有查证,您若不信可以让师爷翻看。拐子王若有不服,尽管来辩,您可以判案。”
容宣对贺县官拱手道:“学生以为大人方才判决似有不妥。”
贺县官闻言皱皱眉:“你自称学生,想必有功名在身,也是读过书。你倒是说说本官哪里判得不妥,欠债还钱难道不应该?”
容宣竟是点头:“应该。”
贺县官又问:“损坏财物赔银子难道不应该?”
容宣又是点头:“自然应该。”
”
栓柱被打得鼻青脸肿,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。
拐子王见状又立刻补充道:“大人!栓柱还磕坏小人价值百两翠玉扳指!”
贺县官打个哈欠:“这还不好办,直接让他再多赔你百两就是。”
他语罢拍拍惊堂木,正准备退堂,耳畔忽然响起道声音——
贺县官烦躁拍桌:“那你有何异议?!”
容宣略微颔首:“拐子王状告刘家欠债不还,蓄意伤人,学生亦有三条罪名要告他,还请大人听完再做分辨。”
拐子王觉得荒谬:“告?你要告什?!”
容宣忽然转身看向他,目光锐利让人不敢直视:“当年高祖皇帝登基,体恤民生疾苦,特改律文:凡收田租,以粮做抵,不得高于六成。凡遇水、旱、虫灾,致使田地受损超过四成,便可免去田租。去年水灾连连,常、邕、武、宁等十六州县皆受其害,官府明文告知当减免佃户田租,违者脊杖二十!你却强收刘家七成粮食,不敬先帝,蔑视官府公文,其罪也!”
他每说句,拐子王冷汗便多掉滴,听到最后句“不敬先帝”,整个人已经噗通声摔在地上。
“大人且慢!”
“嗯?”
贺县官闻言揉揉眼睛,循声看过去,却见方才直默不作声容宣忽然站出来,不由得皱皱眉:“你是何人?”
拐子王立刻出声补充:“大人!他和刘拴住是伙,打掉小人两颗门牙!大人千万不能放过他啊!”
姬凡目光冷冷扫,拐子王又立刻吓得安静如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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