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宣环顾四周圈,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,立刻拉着容正青朝内院走去,声音沉凝:“走,进屋说。”
靖州灾银案可谓是卡在容正青心里根刺,不仅害得昔日同僚丧命,也害得他妻离子散,被迫成为阶下之囚,亡命之徒。骤然听闻有个乞丐无缘无故给容宣怀里塞封甄元仲留下亲笔书信,心中也是大为震惊。
他接过信纸飞速看完,面色不由得难看起来:“不错,确实是甄大人亲笔书信,上面还有他私印。他当初奉命押送赈灾银两前来靖州,签押核对凭证便是他写,他右手有疾,笔痕歪斜多颤,很是好认。”
容宣皱皱眉:“那此物应当算是甄元仲遗笔,那个乞丐为什会把如此重要书信塞给?”
容正青也想不明白,他只觉得对方似乎是冲着自己来,或者再具体点,是冲着靖州灾银案来:“……难道他发现是官府通缉犯,想要诬陷告发?”
靖州乃是平原洼地,又临近邑河中下游。当初大雨连绵数月不绝,各州府中独属靖州水患最重。可谓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。邻近州县无力支援,朝廷只能拨下三十万两白银和米粮万石用以赈灾。
然而负责押送赈灾银两钦差大臣甄元仲刚到靖州就因为水土不服,突患恶疾,bao毙而亡。紧接着押送赈灾钱粮也凭空消失,不翼而飞。
后来朝廷派人彻查,这才发现原来是当地*员见财起意,毒杀钦差大臣私吞那批灾银,时牵连者甚广,容正青也被捕入狱。当然,这只是对外说辞,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。
容宣只知道官府人几乎把靖州翻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那批银粮,最后只能用数百颗人头平息此事。可现如今靖州府赈灾银怎会凭空出现在个乞丐身上?!
容宣又低头翻看下那叠血迹斑斑纸,发现其中张是甄元仲写给皇上亲笔密信,言称自己抵达靖州之后开启封条清点银两,却见箱内俱是沙石,恐有蹊跷。后面笔迹匆匆,似乎是在十分紧急情况下赶写出来。血痕暗沉,怕是有些时日。
“不,”容宣摇头,“他若真想告发们,直接去衙门就行,何必送来张通缉令打草惊蛇。怪,当时就应该把那个乞丐留住。”
容正青短期内不愿离开京城,发妻眼疾尚未痊愈,怎经得起千里奔波。他眉头紧皱,还是难掩冲动性格,掌重重拍在桌上:“宣儿,那个乞丐是何模样,你现在画出来,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你把人找到!”
容宣噎瞬:“……爹,不会画像。”
他只会打官司和写小说。
容宣收起来,又看向另外张纸,却见是张画着容正青胡子拉碴形象通缉令,不由得指尖紧:
那个乞丐到底是什人?!想做什?!
容正青恰好经过前院,眼见名男子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,狐疑上前查看,却见是容宣。当即大喜过望,往他肩上重重拍巴掌:“兔崽子,你怎才回来?!”
这冷不丁嗓子把容宣吓跳,他条件反射哗啦声把纸藏到身后,待发现是容正青,微不可察吐出口气:“爹,你吓死。”
容正青发现他藏东西动作,狐疑往他身后看眼:“你偷偷摸摸在藏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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