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素指尖紧,险些将黄纸攥
容宣听见那笼子里传来野兽狂躁咆哮声,脚步不由得顿,却也没放在心上,步伐匆匆离开大殿,去皇后宫中。
容宣不认识路,但皇后薨逝,停棺十日,由法师念经超度。在片连天宫闱红墙之中,夜幕黑黑沉沉,只有栖霞宫中经声不止,白幡扬扬,漫天都飘洒着纸钱,莫名阴森怪诞。
宫内最是消息灵通之处,那些太监宫女虽不知发生什,却也能敏锐察觉到周帝对太子冷落与厌弃,故而人心懒怠,面色戚惶。
容宣混进去时候,只见皇后宫中冷冷清清,根本没有几个值守人,唯有群戴着面具法师在院中又唱又跳。
內殿停着口封死金丝楠木棺,四周摆放着冰盆,进去便冻得人打个哆嗦。赵素却好似全无感觉,身素服跪在灵前,雕像般动不动,让人很难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。
不着痕迹提醒该放姬凡回燕。
周帝不知是不是听出弦外之音,并不搭腔。他前几日听到风声,知晓燕帝病重,各皇子争权夺位,引得朝内动荡不安。周、燕二国似敌非友,周帝自然不会那大方送姬凡回去稳定时局,只是笑着敬杯酒:“燕太子喜爱朝风土人情,再好不过。朕膝下皇子虽多,却没有个省心,反倒是燕太子,沉稳妥帖,朕每每瞧见便颇多感慨,右相不妨多住些时日,好遍览京师名胜古迹。”
岳渊亭何其聪明,听便知晓周帝不愿放人,多说无益,识趣闭嘴不再言语。落座时不着痕迹看眼身旁韩啸云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声音叹气道:“看来们唯有另觅良策。”
燕帝时日无多,拖日便危险日,就算太后瞒着秘不发丧,他们也耽搁不起。
周帝态度在姬凡意料之中,他倒不觉意外,而是借着席间敬酒之时,故意出声询问道:“陛下,怎只瞧见烟年公主,却不见太子?”
旁站立宫人想劝她吃些东西,却都被拒绝,只得捧着东西退下。
容宣从宫墙角落搬摞黄纸抱在怀中,假装要给皇后灵前烧纸,不着痕迹走到赵素身后,将叠黄纸递给她。
赵素并未回头,习惯性想伸手接过,却忽然听到耳畔响起道熟悉男声:“数日未见,不曾想变故至此,物是人非。太子殿下难道打算困囿皇后宫中,辈子都不出去?”
赵素闻言瞳孔微微收缩,下意识循声看去,却见名太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,面容轮廓隐隐与容宣相似。
容宣?!他怎会忽然进宫?!
周帝听他提起赵素,微不可察顿顿:“皇后薨逝,太子正在灵前尽孝,朕见他心念亡母,想必无心宴席,便并未让他前来。”
原来在皇后宫中。
容宣闻言眼中闪过抹暗芒。他故意上前给姬凡斟酒,不小心碰倒杯盏,连忙低头躬身请罪:“奴才该死。”
姬凡心知他是想找赵素,微不可察皱皱眉,却也只能将计就计,拂袖斥道:“笨手笨脚,要你何用,不必在孤身旁伺候,出去候着。”
容宣顺势而为,立刻退出殿外。席间不知是谁临时起意,奏请周帝,想睹雪狼风采。燕国来十几名驯狼师只能艰难抬着个用黑布蒙着沉重铁笼入大殿,恰好与容宣擦肩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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