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宣呢……
他……为何不在……
从认识容宣那刻开始,对方便再未让他受过伤。姬凡只觉得轩辕清那剑实在是疼,疼得他眉头紧皱,连呼吸都带着刺痛。
容宣呢?
容宣……呢……?
然后……然后轩辕清就出现……
此番开局,与昔年般无二。可到底屈辱过深,日日充满谋算,姬凡并不愿去回想。但那梦魇便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缠着他,怎甩也甩不掉。
从南山猎场遇刺掉落山崖开始,切便都不受控制起来。
姬凡没有遇到容宣……
没有遇到容宣……
岁聿云暮,又是年初春。大雪终于停,只是寒风依旧刺骨,刮得人耳朵疼。
燕国皇城常年都是白茫茫片,今日却喜气洋洋,各处都挂满红色宫灯与喜绸。太监宫女从内府鱼贯而出,捧着大婚要穿喜服送往寝殿。整日身着玄甲护卫也都在剑柄上系条红色流苏剑穗,以沾喜气。
无他,今日燕帝大婚,皇夫不是别人,正是那位因陪王伴驾而“名满王都”容宣容公子。
听说他不仅风流倜傥,而且年纪轻轻就已是剑术二品,听说他是陛下在周国蓝颜知己,二人早就私定终身,还有人听说他乃是品神剑叶生尘独子,但为什个姓容,个姓叶,那就不得而知。
坊间传闻实在太多,但无论怎看,这位容公子都算得上句才貌双全。帝君让他做皇夫,总比让那种狐媚子做皇夫强。
姬凡眼前片猩红,到最后什也看不清。
床上熟睡梦魇男子浑身震,终于惊醒过来。只见他哗声从床上坐起身,面色苍白,呼吸沉重,好似溺毙之人终于逃出生天。环视四周圈,却见大殿之内空空荡荡,个人也没有。
他像个局外人,看着梦中自己步步爱上轩辕清,朝堂之上数次手下留情,后又与赵素为敌,落个不得好死。
京郊之外,轩辕清手持长剑,对他剑贯心。
真疼……
临死最后瞬,姬凡忽然感受到那种撕裂般剧痛。他双膝跪倒尘泥,已然支撑不住身形,喉间满是腥甜,却没有去看近在咫尺轩辕清,而是艰难抬起头颅,努力搜寻着那个不曾出现在自己这段梦境中身影……
容宣呢?
这场婚事还掀起过场不大不小风波,无非便是那些老臣跳出来,说什不合规矩,不合法礼。可陛下以卿子之身登基本就够离经叛道,纳个皇夫又算什。自从陛下前日命人阉个多嘴多舌御史,朝堂上就安安静静,再也没人反对。
天刚蒙蒙亮,宫女捧着喜服鱼贯而入,齐齐在寝殿外等候,却见首领太监对她们微微摇头:“陛下未醒,你们晚半个时辰再来吧。”
隔着扇雕花木门,屋内暖炉升得正旺。帐幔随着空气轻轻摆动,透过丝缝隙,隐隐可见紫檀木制龙榻上静静睡着名男子。明黄绸被滑落大半,露出截冷玉般脖颈。墨色长发散落在肩,如丝如瀑。他眉眼绝色,点殷红朱砂更显风情。只是不知做什噩梦,细长眉头紧紧皱起,久久未松。
姬凡梦到自己刚入周时候……
他千里行路,手腕被镣铐磨得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。踉跄入京之时,被梁王阻拦,要求他跪行入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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