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疼吧?”郑斯琦看他眼。
乔奉天摇摇头,“不疼,就是有点凉。”
“得亏是碘伏,是酒精就是揪着心疼。”郑斯琦把用过棉签攥另只手里,“你知道冻疮为什年长就年年长吗?”
乔奉天继续摇头。
“免疫复合物。”
乔奉天摸摸鼻子,皱皱眉,“那、那你别蹲着,你蹲着坐不住。”
“行吧。”
郑斯琦抬腰坐在床上,乔奉天也才老老实实坐回去。
“自己来吧。”
“你又不顺手。怎,尴尬啊?”郑斯琦摆弄着药盒子里小瓶碘伏,低着头笑。
这个算是轻。两年前利南,bao雪,袭来百年不遇寒流。乔奉天手元旦前就发细细密密小红点儿,元旦几天客人又应接不暇,忙不可开交,剪子推子不离手愣是把它冻得流血流脓才觉出疼。
直到现在,指头缝里还有褪不掉红印子。
“没事儿没事儿。”乔奉天不在意地揩掉破口渗出来血珠子,血和水渍融成浅色团,“小事儿。”
“啧。”
郑斯琦把他手腕子轻轻握,“别什事儿都当小事儿。家里没药?”
靠。乔奉天皱眉,他妈是脑子进水葫芦把它当牌位似供那老高。努嘴琢磨着要不去搬个小马扎来。
“来拿。”
郑斯琦上前,立在乔奉天背后,下贴颇近,以致他开口说话时候,乔奉天都能感觉得到他胸腔微微震动。乔奉天惊,忙往前挪,顺道缩下脖子。
“给。”
郑斯琦身高手长,拿它就跟玩儿似,眼都不带眨。
乔奉天顿顿,挑眉,“可不。”
“别老往韩剧方向想,往医疗剧方向想。”
乔奉天突然乐,“医疗剧里有给人包冻疮?”
“肯定有。耳鼻喉主治大夫花钱还能给你掏耳朵呢。”
郑斯琦四体不勤是真,但真做事也细心得很。他顶下眼镜,把两只干净棉签并在块儿,揩去破损处血渍。又把蘸碘伏新棉签细细抹在乔奉天指头上,再来回均匀地涂开。
乔奉天手腕给捉个猝不及防。
他和别人不样,他喜欢男人,他其实不太能处之泰然地面对与同性肢体接触。尿尿比谁呲得高,同床而眠,勾肩搭背,被抓着手,如果不是熟识,男生看来再惯常不过事情都会在他心里留在痕迹。乔奉天想先挣开,又不好意思太用力。
“……有,里屋。”
郑斯琦点点头,不知乔奉天局促,抓着他腕子又扯扯,“走,给你处理下。”
乔奉天坐在床上,郑斯琦就准备蹲在床下。乔奉天尴尬地要死,盯着他发旋儿,坐也坐不住,赶忙挪屁股下来陪他块蹲。郑斯琦看他眼,“咱俩非要这蹲着?”
乔奉天应声伸手去接。转身时候,郑斯琦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开。于是他鼻尖就径蹭过郑斯琦衬衫,拂过他带着柔顺剂味道布料下肌理。衣服味道很浅,但还是让乔奉天悸下。悸得自己分外尴尬。
“谢谢。”
“顺手事儿。”郑斯琦推推眼镜,退开步,指着乔奉天手,“你手。”
乔奉天顺着他视线往自己指头尖看。
“冻疮在流血,快把手上水擦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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