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密密麻麻全是黑黢黢
脑袋，分不清年级分不清岁数，不由得紧
紧抓着小五子拳头，懊恼自己没带个鸭舌帽来。
“班主任告诉你在哪儿集合
？”他低头问。
小五子个头再高也高不过面前
水儿成年人，微微垫着脚，边往后闪，怕他们两步退就失脚踩脏自己新刷运动鞋。
“班主任说在北区二号看台是
们班位置……但是……”小五子拧起浓眉。
但是找不到北。
“醒啦？”郑斯琦收回手，“问你给报什项目。”
郑彧揉揉眼睛，琢磨两秒。
“唔，八百米。”
“恩……还有！四百米接力。”
郑彧掰着指头絮絮说着。郑斯琦见前车动，压下手刹发动，绷着太阳穴没说话。
这天预计降温，早上倒还天气晴好，无雨无霾。校运动会在利南附小新区田径场，场地颇大，塑胶跑到和绿荫地都是新铺。
郑斯琦把车开到时候，学生家长私家车把校门口双行窄道阻是水泄不通，密密攘攘涌动流鱼似。好巧不巧，有辆黑色捷豹企图超车变道未遂，生半路被横夹在前后车中间，进退皆是两难不提，还逼停尾随众。
郑斯琦皱眉，轻鸣两声喇叭不见前车动弹，推推眼镜，干脆靠边熄火。
堵他想抽烟，想手指头痒。
郑斯琦右手食指拇指紧紧贴在起捻动摩挲，左手胳膊搭在车窗上支着下巴，太阳折进前车后窗映出个高亮度白点，春光就无端炽烈刹，晃下眼。便就把遮阳板翻下来，稍稍挡在眉前。
乔奉天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人来问问路，就觉得自己肩膀被
这丫头是觉得自己体力特别好是怎？！
利南附小无论新老校区，给人第观感都是闲怡而有温存感。地皮开阔也不层上加层地垒盖教学楼，疏疏落落矮矮几栋无规则地分布，不求多建，够用就行。余裕下大块空间则全种上植株。
玉兰树，紫阳花，八角金盘，继树，香樟或是凤凰木，品类多样；花不见得都开，但乔奉天基本都能认得大概。小时候在乡下撒丫子乱跑长大，鹿耳山林里林木，可要比这里还要纷繁复杂些。
乔奉天牵着小五子手，视线从株枫杨顶冠上收回，看眼人头攒动人群。校运会举行是面向全校，除至六年级所有学生之外，学校半强制要求二三年级所有学生家长共同参与。市里最优公立举办集体活动声势颇大，还吸引不少校外市民。
乔奉天有点抓瞎。
对于学校美其名曰增进亲子交流，联络亲子沟通集体活动，郑斯琦素来觉得烦不胜烦。凡事亲力亲为不提，也并不周全考虑每个家长时间、工作、心情与精神状态。随嘴发个通知，认定你来，就是称职父母，你不来，就是不爱孩子。摆着张端方笑脸，走足形式主义，把亲情绑架玩得提溜转。
“你给报什项目？”郑斯琦偏头，见郑彧脸没在阳光里，脑袋点点打着瞌睡。
昨儿兴奋半宿没睡着觉，今儿早上困得都在被窝里生根发芽，还是自己连哄带吓才给拖起起来。
“哎！脖子睡歪！”郑斯琦伸只胳膊到后头，拧拧她脸上软肉。
“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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