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北区二号看台时候,年三班学生和家长已经到齐大半。班主任着身雪白运动衣,戴顶鸭舌帽,正举着扩音器
乔奉天猛侧头看他,“要参加吗?”
郑斯琦无语,啼笑皆非推推眼镜,“你不知道吗?不然你以为学校把家长叫来干什?当啦啦队吗?”
乔奉天嗓子喊着小五子。
“你怎没说?!”
小五子怔回头,皱着张脸,任郑彧旧根狗尾巴草踮脚往他短丛丛头发里戳,“通知单上说,、以为小叔知道……”
郑斯琦被跟有点着急,回头看着他无奈地笑,“你为什喜欢走人后面?”
乔奉天步子顿。
“放慢速度等你跟并排,没会儿你蹿后面去。”
“个人习惯……”乔奉天不好意思再逗留,忙两步上前和他并肩,“……你个太高,和你个纵线心虚。”
郑斯琦侧过头接着笑,“你这理由真是……”
人轻轻戳戳。他下意识回头,看见站在自己背后,正牵着惺忪睡眼郑彧。
“是你来?”郑斯琦问。
乔奉天点点头,扯扯小五子,“他爸没空,就来充数呗。”
小五子仰头礼貌地道句“叔叔好。”
“恩。”郑斯琦微笑,“你好。”
“那你给报?!”
“恩……恩!”
“……报什?”小五子目光灼灼,看乔奉天心里紧。得亏自己今儿穿是板鞋。
“八、八百米和四百接力……”
乔奉天当机立断爆句响亮“卧槽”,郑斯琦也同时很不斯文地齐笑出声儿,乐得几乎要背过身子偷偷拍下手。
无法反驳。
其实乔奉天知道,这是他信口胡说因由。他就是不愿和人贴太近,他难受,他不自在,他怕露怯露马脚。至于是什样儿马脚什样怯,无所谓,都怕。
郑斯琦看他眼,似乎是能心领神会。他自然地向左轻挪步,让出半个人空隙。既不逾距,也不疏离,刚刚好。
郑斯琦看着走在前面郑彧来精神,拉着小五子撒丫子往前蹦蹦跳跳地小跑,背上双肩包跟着蹦蹦,拍打着屁股。他问乔奉天。
“家长组比赛你报哪些?”
郑斯琦穿件休闲棒球服样式黑色外套,但没传统棒球服那青春活泼,颜色沉些,拼面设计也成熟不少;裤子是宽松直筒运动裤,脚上是双纯色亚瑟士。不知道是天气温热,还是刚刚走过拥挤人群,层薄汗浮在他鼻尖和唇角,就着金属镜框起,正莹莹发亮。
横看竖看,都不想三十多人。
“停车时候就看见你。”郑斯琦抖抖正迷糊着郑彧胳膊,手往前指,边往前走,“北区二号门在那边,从园丁湖绕最近,跟走。”
乔奉天低头搡搡小五子,让他去跟郑彧说说话,陪她醒盹儿。小五子眨眨眼,抿抿嘴,快走两步上去牵过郑彧小手。郑斯琦脚步顿,停下来回头,等乔奉天跟上。
园丁湖设计成个脚掌形状,意在“脚踏实地”,刁诡设计附个牵强含义。乔奉天错开郑斯琦步,走在他斜后方。池边有垂柳,阳光撒过其间宛如过筛,拣出细细流金,细心铺匀郑斯琦脊背,绘上层耀眼亮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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