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别拍散。”乔奉天吸下鼻子,“切丝,小半就行。”
“行……”应没什底气。
乔奉天眯着眼睛,竖耳听着刀刃触在案板上发出声响。点没有节奏,点儿没有规律,半天“哒”下,半天“哒”下,有时又停顿半天没动静,过会儿又猛扎扎地“咯噔”声。
听着就不像正经切菜动静
郑斯琦说异常笃定。过会儿又迟疑地转头过来问,“就……就把姜和红糖放锅里加水煮行吧?”
“……”乔奉天舔下嘴巴,“你开火吧,给你远程。”
郑斯琦家厨房是半开放,灶台就在客厅里,用抬枫木吧台式餐桌进行功能区划分隔断。乔奉天只坐在沙发上不动,也能看见郑斯琦在灶台边徘徊背影。
乔奉天低烧烧得他眼眶疲乏发胀,又不能睡,只能盯着个地方瞧。
他换件圆领贴身松绿色毛衣,样式修身,挽高袖子。件很是稀松平常款式,却尤为凸显他拔群上身轮廓。吸顶盏圆罩黄灯下,灶火边来回走动,他那份成熟而不显精干气质氤氲开来,很容易就让人想到那句流行时歌词儿。
乔奉天把手搭在额头上,闭闭眼,“这是从小给阿妈打出来。竹筷子竹扫帚抄起来就往身上招呼,呼呼带风,又不让低头,又不让塌肩,错就打。真让你碰枣儿根手指头你都舍不得吧?”
说走到哪儿都要精精神神,挺得直直正正。哪怕日子过得不好,也绝不能佝偻着脊梁杆儿,不能显出来,不能让旁人看笑话。
很偏激愤世套言论家教,乔奉天却意外地听进去,并时刻照做。
郑斯琦没说话,抽过沙发上小薄被往乔奉天膝盖上搭。粉色小被印朵朵桃花。
“在家里想怎样都行,不必绷着。”郑斯琦回身往厨房走,“给你煮个红糖生姜,吃姜?”
疹没事儿,要什呼吸骤停就麻烦。”
“真,真不过敏。”哪儿那寸啊吃个退烧药就还呼吸骤停。
“片就够。”
“恩,谢谢。”
郑斯琦转身要去放耳温枪,刚欲转身,又停顿下动作。他垂眼看看端端坐在沙发上乔奉天。
来自山川湖海,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。
“先把姜洗干净。”
“恩。”郑斯琦把洗好老姜用厨房纸巾裹,拭净皮表水渍。
“枣儿怕吃姜?”乔奉天问。
“挺不待见,上桌见姜,手里筷子都躲着走。”郑斯琦往顶雪平锅里加半壶清水。
“哎你别麻烦!”
郑斯琦背着身子朝他摆手,“老实坐着。没说让你个人喝,和枣儿都帮你分点儿。小丫头下午疯出头汗,也怕她闹感冒呢。”
乔奉天按着被子起身,“要……要帮忙?”
有句每句地听郑彧抱怨,他这个爸爸,素来五谷不分。
“不用。”
“怎?”
“头晕就别坐那直。”郑斯琦碰碰他绷着肩,“靠会儿吧,要不给你去拿个靠枕?”
“别别别。”乔奉天依言懈腰上点劲儿,“平常老这着,就习惯。”
郑斯琦停顿片刻,“倒是也挺想培养培养枣儿这个习惯,到哪儿都跟个小白杨似。”
精神又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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