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。”乔奉天忙接过,“谢谢。”
吹吹,抿口,觉出砂糖甜味,乔奉天快速皱眉。
“不吃甜?”
乔奉天抬头看他。
“只加点点,要不给你换碗吧。”
他又忍不住擤下鼻子,发出很可爱声“吸溜”。郑斯琦视线不由得落向他,从他生着瘢疤指尖往上移,看他烧红面颊,看他低垂眼睫,像两片贴上去黑色短密流苏。
“那只手按着要切东西,别要挂在边不用,往前挪,再往前挪。”乔奉天抬头看着郑斯琦侧脸,“切东西时候不要怕,不要缩,要往前迎,越缩,越容易受伤。”
“好。”
再“耍”起刀来,无疑上手很多,虽不像笔杆子攥在掌里显得那游刃有余,但至少不想开始那别扭,觉着哪只手都不是自己手。
为成品效果,乔奉天中途还是接过掌刀权。他利落地上下抬动快刀把老姜切成细细密密均匀薄片,又把薄片横向抹,微压平在掌下,沉下刀尖,提腕抬起刀尾,由右至左切成不过挂面粗细姜丝儿。
。
乔奉天心疑,把小薄被拿,踩着大出截拖鞋往厨房走,手扶在吧台上伸头往案板上瞧。
“郑老师……你要炸薯条?”
“……”瞄眼案板上七零八落躺着,小指头粗生姜条子。
“菜刀不是你那拿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乔奉天赶忙端碗喝大口,“没事儿没事儿。喝这个喝这个。”
郑斯琦就看着他笑,“有时候觉得你确实是快三十人,有时候又觉得……你真就只有十八岁。”
乔奉天盯着他没说话。客厅灯光是暖黄,显得人是朦胧,是空幻,是带着毛茸茸边儿。
等姜汤煮开,郑斯琦把汁水倒进只干净瓷碗,剩下半,搁进保温桶里慢慢温着。什时候枣儿睡醒,什时候连哄带骗着给她口口喂进去。
乔奉天正站在郑斯琦面塞得满满书架边左右瞻观。像自己把花架打理非常干净样,郑斯琦书架同样整洁。国内国外,近代现代,都分门别类地细细理好,像有套自己编订索引顺序。
眼睛能最先直视到排,是现当代小说类。包括王小波,余华,格非,王安忆,迟子建,白先勇等在内众名家作品,皆纳其中。有乔奉天是读过,有名目他听过,有,他见都没见过。想起来不知哪儿听来句话,通俗易懂,说:世间万难,无非拖二懒三不读书。
乔奉天不敢随便摸,他知道有人嗜书如命。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,这千千万万境况与麻烦,都能在册字里觅到答案。
“给,小心烫。”
乔奉天走过去把刀柄接,手指往刃上轻轻抚,“刀还挺好,就是不会使。”
郑斯琦往左让步身,“求赐教。”
“手掌不能完全攥在把上,重心要靠前。”乔奉天把刀背向前递,让郑斯琦自己覆住,“尽量让虎口贴在刀身三分之二位子上。”
乔奉天垂着眼,去轻轻挪郑斯琦温热大拇指,“大拇指贴在正面,食指中指放松搭在北面。剩下两根指头勾着刀柄……对,施点力,握稳。”
乔奉天还是手凉,话里还又不明显鼻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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