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,怎?”
郑斯琦接电话,倒好像不大爱说“喂”,通话姿态,始终给人准备充足泰然印象。
“你……你给大电话。”你跟说“怎”。
“估摸着你到医院,想问问你情况,结果是关机。”郑斯琦翻页书,顶下滑脱鼻梁眼镜。
“醒是醒。”
这是在暗示医药费。乔奉天抿口水。
倒也确实,手术费医药费住院费,杂七杂八林林总总都加上,绝不是个平平淡淡小数目。医生救人是工作天职本分,同样是凭本事生计手段,通知缴费,无可厚非。
乔奉天只觉惭愧,“对不起,实在对不起,缴费这事儿记着在,会及时缴你们放心,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耽误,过段时间,过段时间定会把费用缴齐。”
“哎这个不急,这个不急。你们回去商量商量怎安排后期病人照料问题,这个是关键,这个大头定要好好做准备,努力攻克。家属配合好,医院工作才好做,病人也才能越早恢复健康,你说是吧?”
出利南市委后门,掏兜,才发现手机今儿早就电池耗尽关机。打不出去没事儿,怕重要电话进不来。最首先怕就是那个刘交警有什案情通知。
太熟?看你们挺熟。处处护着你,帮衬着你。”
停顿会儿,主任砸砸嘴,“也就是说你们家现在就你能挑能抗,而且你还要工作赚钱,是吧?”主任瞧着他尖细下颌,窄窄平肩。
“……对。”
“那建议你们请个护工,讲真,后期恢复是非常需要人力。病人生活不能自理,包括吃饭洗漱上厕所翻身,都是要人陪着。你想啊,马上这不就快入夏,天热,流汗增多,病人躺着不能动,是非常容易发生褥疮,这是很棘手个问题。而且他腿部骨折近期也要做牵引治疗,根细钢管打穿到腿里坠上秤砣,你看,是不是又个不小麻烦?”
乔奉天苦笑。
郑斯琦没接话,等着乔奉天继续说。
乔奉天低头抠着桌案上块褐色凹处,盯着窗外利南黛蓝夜色,“就是好像不能说话,认不得人,也不怎能动…
乔奉天进家粥店,要份独人茶树菇砂锅粥,找老板要个板砖大充电宝。匆匆忙忙开机,信息嗡嗡嗡蹦出来二十条。
乔奉天挑靠窗拐角,动动手指,路目十行扫过去。
三个bluded约炮聊骚,五个中国移动,两个淘宝广告,正经来电,只有四个杜冬,和个郑斯琦。点开看下未接通话来电时间,晚八点四十五,两个小时前。
乔奉天犹豫下,还是打回。
郑彧在房里写字儿,郑斯琦则在书架边支台单人奶茶色绒面沙发。教案备好,不至那紧赶慢赶,也能再多读几簿书。接到乔奉天电话时,膝上正摆着本《朗读者》,位德国法官,本哈德施克林作品。
“而且,而且。”主任笑得更加温吞,似乎欲言又止。
“您有什,直说就可以。”
主任弓起食指,敲敲桌面,“你哥哥有医保?”
乔奉天摇头,“没有,他才进市里工作,做临时工,没签长期合同,也没有五险金。”
“啧,你瞧瞧,要有医保你们能给报销下去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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