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市端到另端,正浅浅联结。
乔奉天觉出自己话语与言行不致,明明和主任说,自己和郑斯琦不太熟;此刻又能像是多年相识同道旧友,时时刻刻都把反复堆叠生活,破开袒露,罗列在掌心给彼此似。
感觉太好,太妙,太不可名状。以致耳廓发烫,腕子发酸,也不愿就这挂机。安心感,乔奉天此时此刻是能体味到。
“等等回家?”郑斯琦问。
“恩,马上从医院出发。”乔奉天付账,推门出粥店,融进浓郁夜色,“医院还是不用守夜,值班护士都在。”
乔奉天咽口粥,“除自己事儿,谁事儿都能记得。”
郑斯琦在沙发里换个姿势,合《朗读者》,伸手调暗落地灯亮度,挑下眉,“哦?要跟你说生日,你也能记得,还给送礼物?”
茶树菇炖很烂,很好嚼,弥在舌尖股菌类特有甜鲜,乔奉天捡出根大,用筷子薄去表面葱绿。
“记是能记得,至于送不送,要看愿不愿意。”
“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?”郑斯琦合眼皮,问得轻轻地。
…”
医学上东西,郑斯琦不懂,无法闭眼装瞎强行装懂,多做不专业解释,点着下巴琢磨良久,只徐徐道,“切尽力配合医生就好,需要帮忙找。”
老板娘端个大大托盘,托盘上放个热气腾腾原型砂锅,乔奉天偏开身子,腾出空间让老板娘把东西摆上桌,看托盘里还有小碟青白酸笋,掺两朵黄绿泡椒。
送哒。老板娘见他在打电话,就搓搓围裙,只笑着比个口型。乔奉天回笑,拈起碗里温热瓷勺。
“这知道。”
“再聊路?”郑斯琦倚在靠背上,把双腿也支进沙发。
乔奉天走在深夜岑寂街道上,抬头望着明月灯火,“行啊。”
路灯将乔奉天足下黑色背影,拉斜而纤长,像丹青水墨里,挥毫而下最后笔浓墨收锋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希望每个都能遇到随时愿意陪你说话人
“……你什都不缺。”
“那是缺没让你瞧见。”
乔奉天低头笑,短短,如同转瞬即逝星辰闪烁。郑斯琦听到话筒那短有细弱鼻息,便能猜到他在笑,时也松下心弦,不过多忧虑对方情绪。
无端,气氛异常缓和,温柔如水,通话成次惯常不能再惯常闲聊。鸡零狗碎杂话都拿出来说,既不嫌小家子气,也不嫌偷闲。
从郑斯琦明天要上课,到课堂上有几个总带早点来吃小男孩儿;从杜冬买房那座黑黢黢低端小区,到李荔准备今年就要个猪宝宝;从郑彧这几天嚷着吃不到乔奉天饭不大高兴,到郑斯琦苦心学会道快手拍黄瓜。
“药片买?”
乔奉天吹着粥,“什药……哦,那个七五六什片儿来着。”
“……三七伤药片。”得,到九差点给说齐全,给掰扯出个乘法口诀表。
“忘。”
郑斯琦轻轻笑,“没指望你能记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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