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母亲说过。”
郑斯琦伸手过去,四指贴上乔奉天左腮。把他脸推向自己方向,拇指勾,温柔抹去他鼻尖上沾上点儿雪白皂角沫子。
“以局外人身份,做最多能做到那步,虽然你母亲问你关系,但说很客观。至于她到底同意不同意,相信不相信,虽然现在不能给你打百分百包票,但她态度在看是有破绽。”
郑斯琦指尖沫子碾就破。
“房子找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,七十平,地段好,也便宜,八月就能住进去,铁四局你再多住两月就行。”郑斯琦稍作停顿,随后语气仿佛比刚才更加笃定,“你回去做好小五子工作,让他定做好留在利南读书决心,什都没有他自己意愿重要。还有什问题,定要告诉,能做都交给,都会帮你。”
“有,特别有。”
“都怀疑你根本没手洗过衣服。”皂角不是市面上卖那种袋装洗衣粉,起泡不多,触手既硬又涩,却能把衣服浆干净雪亮,“全自动洗碗机洗衣机扫地机消毒柜……就差全自动洗头。”
“你不懂,正因有这样受众,科技才能进步。”
乔奉天撂下木槌轻轻揉搓着手里裤脚,“真会往脸上贴金,水池子都没您脸大。”
索性郑斯琦裤子是棉,下水不脱色不打皱,要乔奉天定不敢妄自下水洗。有时候,人小心思十分丰沛,阴郁木讷不解风情都好,差异只在于做什事,和什人。
乔奉天突然发现对着郑斯琦,“谢谢”二字变得难以启齿。他既懊恼对方似乎切得心应手,什都不缺,也懊恼自己渺小不能再渺小,总不能回馈到对方温柔百分之。
薄薄层云影移开,阳光下子直捷,晃晃眼。
于是只能二傻子似味点头,味盯着对方衣领舍不得挪开视线。
“你在这儿,经常那样被人……欺负?”
乔奉天视线游移向上,愣愣盯着对方眼
念书时候会分发作业,看到自己作业本和喜欢人贴放在起,都觉得怦然心动;不念时候,读本书,又会去找喜欢人,名字里那几个字,找到那几处小小铅字连在起看,佯装他出现在书里,像样包装精致愉乐惊喜。现下洗别人衣服,会有意用手丈量他腿长,摩挲贴过他腰线系扣。
郑斯琦不和乔奉天并肩,因为高出他截,便往下去截宽敞青石台阶。乔奉天因此能在他不回头望时候,私自细致描摹他侧看轮廓。
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,形容山势也未必不能形容人。其实鼻梁高挺好看人,不侧看最是种别致浪费,扬出去那道直线是学识气度,敛下去那弯勾弧是内敛自省。仔细想,郑斯琦这个人很中国,不是说不圆滑不市侩,相反,很有,可又被士大夫气质中和匀静。是末夏初秋,愈往深处愈清凉舒爽,回暖势头却始终有。
“小五子事情。”郑斯琦看他。
乔奉天神思游走,看得太深来不及收视线,时痴似神色被对方览无遗。乔奉天即刻此地无银三百两地“唰”转开头,漫无目地脸朝水面,手指掩饰似顶顶鼻尖,慌张连焦都聚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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