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人群外突然传来道声音:“——慢着。”
陈岸身穿剪裁精良黑色西服,慢条斯理走过来。
容斯言微微睁大眼睛。
陈岸看看那地上碎片,转头对沈麟笑道:“沈叔叔,这不好吧?好歹也是个明朝罐子,今晚宾客这多,万谁再不小心打碎哪个古董,是不是都可以免除赔偿?”
沈麟显然与他相熟,笑道:“你这小子,跟抬杠呢。”
起先他没说话,后来认出容斯言有些眼熟:“新来老师?”
“是,”容斯言低着眉眼,“弄坏您东西,实在不好意思,您给个账单,会赔偿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电视台摄像机正好也在旁边录着。
沈麟显然也嫌丢分。
他看眼旁边摄像机,清清嗓子,慢声道:“们立藤,秉承上善若水厚德载物校训,向来最尊重人才。今天既然是教师迎新会,就当是碎碎平安好彩头,这个青花罐子,就……”
“录个视频吧。等等,不是在这儿,去卫生间,脱衣服录,”他和蔼可亲地道,“可以帮你顶罪,帮你爬上李太太床,也不要你钱。但是从此往后,让你做事情,你都必须不折不扣完成。如果毁约,会立刻把视频寄给所有你认识人。”——
二十分钟后。
“事情就是这样,”容斯言站在大厅中央,抱歉地道,“不小心绊到葛海澜,导致他失重后倒,撞到博古架,才摔碎青花罐。”
“才不是!”红裙子小姑娘指着葛海澜,大声道,“明明看见是他往后退,才撞到!”
葛海澜站在旁边,不吭声地看着他们。
手大脚惯,单单工资根本支付不起。
旦事发,不仅是还钱问题。
他得罪校长,很可能被周营扫地出门,李太太也不会再搭理他。
容斯言看看门外:“小姑娘估计快领着人来。”
葛海澜抓住他衣服下摆:“容,容老师,你定有办法,是不是?”
陈岸:“全免除,觉得不大好,今晚这儿这多小朋友呢,万人人都去玩儿古董罐子,人人都学会招道德绑架,就起不到教育作用。”
沈麟
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沈麟眼光毒辣,看准这是个营销好点子,想免除他赔偿,给报社媒体当宣传噱头,借机给立藤打广告。
葛海澜站在边,目瞪口呆,表情追悔莫及,似乎恨不得吞百只苍蝇。
容斯言也有些意外。
不过他没有表露出喜出望外之类神情,只是安静地站着,等着沈麟把话说完。
容斯言温温柔柔地看着小姑娘:“他是后退呀,但是也怪,先站起来。”
宾客还没来齐,大厅里零零散散站着商界名流巨鳄们。
容斯言是故意在大厅说。
二十万在这些富豪们眼里不过是个手提包、款当季时装钱,他们如同看笑话般看着这边,逛动物园看稀奇似。
校长沈麟头银发,端着茶杯,坐在前方茶几旁。
容斯言沉默。
葛海澜低低恳求:“,给你签字画押,写欠条,以后定三倍还给你……”
容斯言摇摇头:“不需要。”
“那你要什?!只要能办到,都行!”
容斯言想想,慢条斯理把自己手机递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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