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就不疼。
医生处理完伤口后,就告辞离去,韩宴并没有送他下楼,只是起身将他送到门口,然后反手关上房门,发出咔嚓声轻响。
伽因躺在床上,眼见着韩宴朝自己步步走来,睫毛无意识颤颤:“雄主……”
他身上沾血衬衫还未来得及换去,面色苍白,总有种破碎美感。伽因对着韩宴缓缓伸出双手,红色眼眸干净而又纯粹,就像个天真讨要糖果孩童:“抱下。”
他专注看着韩宴,目光澄澈,这种不夹杂任何阴郁神情只有在他右腿还未残缺时候出现过,低声请求道:“抱下,好吗?”
军雌受伤也不会死,
意医生帮伽因治疗:“他腹部和手都受伤。”
医生闻言立刻放下药箱,轻轻掀开伽因衣服查看,却见这只雌虫腹部赫然有道寸长伤口,得益于军雌强悍体质,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止住:“没关系,伤口不深,处理下就没事。”
这点伤对于军雌来说算不什,医生有条不紊地打开药箱帮伽因处理伤口,显然早已司空见惯。后者则安静躺在床上,任由消毒棉擦过伤口,连眉头都未皱下,轻轻偏头看向韩宴所在方向——
韩宴同样在注视着伽因。
他双腿交叠,坐在对面沙发上,指尖夹着根烟,已经点燃星火,缕薄薄烟雾在半空中袅娜升起,但不多时就消散。
但伽因还是感觉自己有些疼。
他维持着那个伸手姿势,动不动,三秒后,终于如愿落入个带着淡淡烟草味怀抱。
韩宴在床边落座,伸手抱住眼前这只可怜小动物,这只属于他小动物。他心想活生生东西到底和死气沉沉藏品不样,会撒娇,会求抱,也懂得怎让他心软。
韩宴吐出口薄薄烟雾,不知在想些什,镜片后目光情绪难明:“很疼?”
伽因趴在他怀里,轻轻摇头:“不疼。”
韩宴在思考着什。
他想,今天宴会那场闹剧或许是桑德和佛伦引起,但伽因身上伤却来得蹊跷,多半是对方自己刺。
他知道伽因死气沉沉皮囊下藏着只磨尖利爪野兽,却不曾想过对方会狠绝至此,毕竟对自己都狠人,对别人只会更狠。
韩宴用指尖轻轻弹弹烟灰,看向床上那名清瘦漂亮雌虫,他已然窥见对方深沉心机,也窥见对方阴郁与狠绝,可无论怎看,韩宴都觉得对方只是只可怜小动物。
受伤,不哭也不闹,只是乖巧躺在床上,等着他安抚与拥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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