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搁在心里不说,可坐在李鸢身后,看着他漆黑后脑勺与肩背,难免心虚。
李鸢身上有股味道,自然不是难闻味道,是和软香,嗅进鼻腔里还有些微微发凉,像薄荷脑。彭小满忍不住去分辨,这股气味究竟是来源于李鸢发间,还是李鸢衣间,想着反正对方也看不见,索性便凑近上前去嗅嗅。
晚风拂过两侧耳垂,招来阵清淡芙蕖气味,在混淆条件里,彭小满闻出李鸢发间香味偏甜美且有种果实类微酸,恐怕买东西不太会挑,很没常识地随便拿个女士香波就回去用。
再去轻轻闻他衣领,鼻尖有意无意略过李鸢后颈挂汗皮肤。
衣领里有汗味,虽然如此,可那发凉香味倒也很明显。彭小满单纯得好奇,似乎也意识不到这样举动有多暧昧逾矩含混不清。这个年纪,恐怕也正因为无知无觉不做出未雨绸缪意料与防范,等到发现某些东西意外地柔柔滋生,才无法消解。
头,“你……你掐你自己行不行?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彭小满反应过来,撒手举高叠声道歉,坐直身子越过李鸢左肩伸头看看,凑回去问:“就……就这生追能追上?”
“目测不行,回民路和银河公园交界那儿二四小时二十小时堵,他走们前面肯定追不上,堵上小会儿就不见。”
“那!”
“绕路。”前面私家车动,李鸢连忙跟上,生怕落下毫厘,“看这人是猫狗市边上,他衣服上那文化衫上印着御座兰亭,八成是工地上人晚上歇班出来搞私活,从银河公园里绕在清河路那堵他。”
对儿老夫妻走在前头突然横挪,李鸢猛然按刹车,个急停。
彭小满头擂上。
“人行横道上骑这个瞎闯什?!”老先生被刹车刺耳摩擦声吓得原地蹦,活像死里逃生躲大劫,牵着老伴藕节似肥嘟嘟手肘子忙不迭地加快着步伐走远,“年轻人骑车都不看路是吧,不知道公园里人多啊!”
李鸢深知理亏,紧着点头道歉,重新拧
“边追你都能边看见?!”确认似又看看那愈发小背影眼,隐隐约约觉着那人背上是印几个字:“你这侦查能力不去公安学校多亏啊。”
“长眼就能看出来。”李鸢向左调转方向,预算着沿湖周小路穿过银河公园。说完冷不丁回头看他眼,这节骨眼上,还能牛`逼坏得睨彭小满眼。
所以这话彭小满没接,接就是自打脸。
晚风凉月,银河公园不大,但历史有些,南宋不甚出名文人衣冠冢,就立在这里。这里年四季都静,不挨着大马路,车水轰鸣也就被阻隔和消解,狭窄小径侧挨着丰盛稠密草木,侧挨着方正长着田田荷叶芙蕖塘。这个点儿散步人最多,三三两两并排阻着道路,逼得李鸢黄花鱼似溜边,侧着点身体重心飞快地骑。轰鸣声甩在车尾,累赘般被利落地抛下,仿佛跟不上他们。
彭小满是被环境感染,心弦倏然松寸,水光树影,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过这截安静无包袱路,重压可以暂且放放。于是她在心里很不道德想,这猫,追不追到啊,无所谓吧,这直往前骑吧,舒服,别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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