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鸢手插兜,嫌日光灼人,眼皮又往下耷拉几分。听游凯风说起撒尿,才想到什,低头看彭小满揪把草杆儿,编个小环儿,问,“你中午上厕所时候是不是压到你?”
“哎哟可谢谢你,你还记得呢?”说起来就胯下紧,彭小满把根草杆送进嘴里咬着,“蛋差点儿让你挤去边儿,跟比目鱼样。”
“实在抱歉。”李鸢“嚇”声,扬起嘴角,似假似真地道歉:“当你纸片子似,给你缝就能飘出去呢。”
“你怎不说就是缕烟呢,也别缝,钻个眼儿就行呗。”彭小满把手里草环搁在手心,亮给他看,“怎样,也算是法国顶级珠宝设计工匠水准吧?来给你戴上试试?”
李鸢靠着墙,脸“你就傻`逼”,“就问你gay不gay?”
李鸢手掌,白洁而干燥,宽大而灼热,好似能温暖这世上三千。
李鸢今天没来由昏沉,手痛,趴桌睡四堂课。搁别人,任课老师板槽地粉笔头早就嗖嗖射出去,搁他,双标吧,爱睡睡吧反正也有谱儿。委屈彭小满,膀胱里泡尿憋三堂没撒,看李鸢埋着脑袋睡得香,实在有点儿不忍心闹醒。中午放课撒丫子奔食堂前,着实不能再憋,拍拍肩,求他抬个板凳露个能挤出去缝儿,李鸢头也不抬地翘起板凳。奈何没啥默契,落下凳腿时机拿捏有误,胯下惊魂,彭小满好险没被他挤冒尿。
下午连堂体育。自打体测长跑过以后,这课虽变得可有可无,可到底也没有老师敢再随随便便占着不放,好歹体育老师人都识相,不是那些被偏爱就有恃无恐主,不难为人,做做体操做做热身俯卧撑也就算完成任务,多半是上半儿就解散自由活动。
今天是坐位体前屈,看着不累,实则堪比上老虎凳隐性酷刑。
李鸢陆清远缑钟齐众,操场墙根下排排站列,面目凝重地齐齐抖腿。
“真爱无敌,
“老班绝对天蝎座告你们!他妈他就故意把那货搞边上来坑!”游凯风蹲地上做着横向拉伸,腿上那条限量贴身李维斯眼瞅着就要给他挣开线,“日,那货上个课跟老师互动个没完不说屁话也不跟说个?他妈搞得跟怎他什样,怎那欠呢?”
陆清远肢体韧性非常,横叉竖叉抬腿就来,若果做零,妥妥属于骚断腿那种。他边抖腿边看游凯风地上挣扎,“你才是欠看,看人不爽还要跟人说话?有病吧你。”
“废话他妈坐里面儿好歹要出来上个厕所吧?”游凯风皱着面目站起来拢腿收胯,“说让让,他你妹就跟没听见样,要不是看他时半会还不禁揍,早特把他脑袋按抽屉肚里!”
续铭换座儿过后也是相当之不爽,他被分到班里个最能瞎咋呼姑娘,比起周以庆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半天时间,瞪着俩汪汪大眼把续铭从头到脚打探个遍,上到祖上几亩田,下到梦遗哪年,光是续铭保温杯里泡是罗汉果还是胖大海就问两遍,叽里呱啦不得闲。续铭好比西天如来遇上手心里撒尿花果山猕猴,庄重如他,也恨不能指天骂娘。
到底还是忍住,不无怜悯地看着游凯风,环臂抖腿道:“懂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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