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小满在学生堆里灵活穿行,末趁机躲李鸢背后揪着他衣摆不放,“吕洞宾与狗你就。”
李鸢按学号顺序坐上软点,屁股下面阵蓬软,顿感周身骨骼都在作痛,带着隐隐酸胀。体育老师瞥眼纱布,问他句手行不行,李鸢干点点头,没说话,吸口气,伸直双臂俯下上身去贴近双膝。指尖触到金属推板刹那,他戛然耳鸣,如同水流涌进脑内,竟嗡嗡成韵,强按着不适皱眉向前推送,呼吸通道又被戛然阻隔,致呼吸不畅头脸发胀。力竭后起身,晕晕沉沉更甚,听老师报个六点五。
从软垫上站起,好比从朵流云迈向另朵流云,这腿根发软地向下跪,就又是场松软香甜,无忧无愁美梦。
“哎你!”
彭小满展臂,接住李鸢轰然朝他坍塌而来身子,猝不及防地抱满怀。李鸢时无法回神,耷拉着脑袋贴上彭小满脖子,滚烫如只冬天马路牙子边油漆桶烤山芋。
不惧世俗。”彭小满硬掏过他揣在兜里那只左手,将圆溜溜草环往他小拇指上套,“这眼简直游标卡尺还准诶,正正好,爷赏你。”彭小满顿顿,在他手上又轻轻攥把,顺势游走上去,握到他腕子,“你手真好烫。”
“谢少侠。”李鸢抬手,才仔仔细细看清那个草环儿——出乎他意料精致,三根草茎缴绕而成别致样式,有点类似他那件秋毛衣上元宝针。那件秋毛衣当初还是李小杏帮他织,特特做大,穿三年,手肘部分磨损严重。他翻翻眼皮,抬手抵抵额头,“烫?感觉有点烧……”
“你昨天淋雨回家是不是没——”
话被体育老师猛声响亮钢哨打断:“拉伸结束过来器材这边集合!按学号排队站好!”
登时哀声四起,好比哭丧。
李鸢后来也不明白,那多人,怎单单就跌他身上去,巧
对于女生而言,坐位体前屈相对轻松,十到十五厘米推距通常不成问题。有意思就是看男生推,硬胳膊硬腿,搞不好就是个负分儿。陆清远坐上软垫并拢那对儿长腿,屁股好险怼出垫外,按理说点儿优势不占,奈何柔韧性太好,推推个十八厘米,对得起他体育特长生名号;续铭比例不错可惜不高,万年端着脸,推中规中矩,算他难得拔不头筹项。
可到缑钟齐这儿就有意思,身子且长且僵,看着愣是连吃奶劲儿都给用上,到底连推板都没碰着,竭力顶顶指头尖,勉强推个负五。二年二班第个负分儿,获得同学热烈鼓掌。
游凯风比他强不到哪儿去,且胖且僵且长,往下拱身,T恤下摆便蹿上后背,露出大块儿雪白油亮五花肥膘,李鸢站他背后看着辣眼,啧声侧开脸。彭小满倒还是个仗义,见游凯风动作艰涩行状凄惨,犹如个自己给自己剪着脚趾甲大肚孕妇,忍不住趁体育老师低头填表功夫,膝盖凑他脊梁骨上迅猛压。
“哎哟卧槽谁啊!”游凯风低头句闷声虎吼,嗖,推出去个十九点五,破目前为止最高纪录,又惹四下阵惊呼。
游凯风颤颤巍巍下垫子,活像被人肛夜,面露菜色且揉着尾巴骨地追彭小满两大圈,“你他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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