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守灵去陪你吧。”
陪你说
“嗓子疼?”李鸢拿温箱里两瓶豆奶,“砰砰”启开,各插进根吸管,“疼话可能是烧伤,要去看看医生。”
“不疼,憋哑。”彭小满撑着额头闭起眼睛,“烧伤?”
“呕吐时候会反胃酸到食道,容易灼伤嗓子。”
彭小满比个恹恹大拇指:“……李百科。”
李鸢抓过他手握着,“再给看看你膝盖。”
“吃饭?”
彭小满摇头。
“还没吃,你陪下去吃点什吧,你不想吃就不吃,好?”
“吃。”彭小满揉揉鼻子,“又吐回,也饿。”
不是饭点儿,又下着雨,云古街道上冷冷清清,湿漉漉。拐进条回民巷,小摊小贩字排开,腾腾热气铺开,李鸢带着彭小满进家黄焖鸡米饭店。老板搁小隔间里戴着花镜读今儿早晨报,听门响,抬头搓着围裙,操着口云古话:“哎,两位看看吃点什?黄焖鸡黄焖排骨黄焖猪蹄都有。”
幸他火急火燎跟着彭小满从青弋走那晚,套双黑万斯,穿个花,鞋还得另买。
搓着胳膊套回厚外套,李鸢接起口袋里手机,愣,又立马开口:“在,你到?608。”
甩掉拖鞋套上万斯,单脚蹦着拔掉房卡奔出去。
拍亮电梯按钮,看显示屏上个个蹦字数,蹦到六开门,彭小满从电梯里出来。
很默契都不开口说什,而张开胳膊,上前把对方紧紧地抱住。
彭小满别开腿,“不要撸裤子,太冷,反正还淤着在,走路只有点点疼。”
“那你还走?”
“那也不能飞啊。”
“你可以老实在家待着,打电话给,让去找你。”
彭小满沉默会儿,“找你是找由头啦,出来透口气儿是真,待在家里觉得四处妈影子,不是讲鬼片,是说……草,反正,待在家里就难受,老想吐。”抬头看眼李鸢,抿抿嘴:“看到你就舒服点。”
发音体系还算在正常范畴,李鸢能听懂,“中份黄焖鸡。”回头问彭小满:“你呢?”
“也中份黄焖鸡,”店里没其他客人,彭小满拉开板凳坐下,“吧。”
彭小满是异次元,哑个嗓子耷拉着眉毛这时候,还能不耽误他张嘴开个荤腔,也是挺没谁。
“彭叔叔好点儿?”
“没,直低烧在,但没什大碍,他是心理原因。”彭小满拿两副卫生筷。
两天能有个什变化,可李鸢圈着彭小满肩膀,还是神异地觉得他清减下去很多,本来就豆芽菜,这下是从饱满黄豆芽瘦成更细溜溜绿豆芽,心疼得要死;彭小满找到暖源,对准接口合进去,埋头在李鸢肩膀里呼吸,尝试着放松全身揪紧肌肉,就觉得骨头都在酸痛。
他航道,他光,他男票。
这些词,不可否认,依然还是美好。
没事,你要坚强,哭哭吧,这种站在制高点上狗屁安慰,苍白就像张脆纸,卵子用没有,李鸢不说。他光光把下巴搭在彭小满发顶上,自上趋下地摸着他后脑勺,尽力地收紧手臂,不忌讳勒得他痛。
到彭小满明显地鼓鼓胸膛,在自己耳边长长拂出口叹息后,李鸢才轻轻松懈下力道,在他脸颊上亲抚慰意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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