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桌上,英语完形填空专项《巅峰训练》还铺开着,没套笔帽水笔搁在装订缝中,边上是早凉透半杯雀巢速溶,两只碳酸饮料空罐,堆朱红橘皮和籽儿。李鸢走过去折上,套好,捋作团丢进纸篓。
地板上,各色卡通拖鞋横飞,明明就是左右,却咫尺天涯隔着片太平洋海域。李鸢猫腰,给双双码顺贴着墙根排排坐,发现彭小满不单是夏季凉拖幼稚爆表,连秋冬居家棉拖也是,多且萌且卡通,简直迪士尼
李鸢剑走偏锋:“保护嗓子。”
彭小满在那头笑五分钟没停。
小满奶奶联系彭小满当年手术主刀,预约好复查时间,结果发现彭小满当年原始病历留在青弋。彭小满打电话给李鸢,是真挺想,二是拜托他取病历簿给邮去云古。
“就问句。”李鸢挺无语:“你就这放心到你家溜门撬锁?”
“放心啊。”彭小满笑得特不以为意,“没存折支票,二没金银珠宝,有本事你把家床搬走。”
话时候,李鸢几乎是乍然品到刻锐利地心安,尘埃落定似。心安彭小满仍然主动地触及自己,并非自己所预料过最坏那样,敏感脆弱地蹶不振,自己走,他就惶惶躲回小壳儿里,蜷起来睡过去,再无反响。
李鸢快速接起电话,话里漫溢刹兴奋把自己都给唬愣:“小满!”
妈跟中彩票样。
彭小满在电话那头匀静呼吸三四秒,带着鼻音哑哑笑开:“别兴奋少侠,你没中大奖。”
“想你。”
“腰不行,睡不你那个席梦思。”李鸢拿下手机看眼屏幕:“这个点儿,急开锁也快关门睡觉吧?”
“哎没真让你撬锁,们家窗台上有个吊兰,快死那个,大盆里面还套个小盆,拔出来,夹层里放个备用钥匙,奶今天才告诉,厉害坏,说是她留给救命用。”
李鸢觉得自己就是个贼,虽然他有钥匙。
门口搁下书包,按开灯,气味具象地袭来,彭小满房间物件依旧凌乱没规矩,全是新鲜生活过痕迹。李鸢从没在这样不被拘束情况下进过彭小满房间,这几乎是种“任你去留”绝对自由,李鸢不免在心里隐隐约约地沾沾自喜,自喜他对自己可以有这样坦诚与信任。
书桌最下层抽屉文件袋里,彭小满给位置明确,不急着漫无目地寻找,李鸢在床沿边坐下,手肘搭着膝盖,弓腰撑住下巴,盯着房间处愣愣地盯好会儿。又起身,在不被要求且允许状况下,打理起彭小满留下凌乱边角。
“你。”彭小满无语,又无奈,又珍惜他这份罕见弱势和直白得可爱,“你今天才早上才走好不?”
“嗯,知道。”李鸢骚包红在家,坐12路,老天开眼连着来两辆,李鸢上后趟,空荡荡只有乘客两三。他向里挪格座位,贴窗倚靠,看着青弋后退夜景,“但还是有点想。”
“你这样说搞得很想宠幸你。”
李鸢笑阵儿,停下来又问:“你又哭吧?”
彭小满故意抽搭下响,“嗯,简直旋转爆哭,爸今天吊完水回来睡觉睡瓢,迷迷糊糊爬起来找妈,然后……反正,就跟韩剧样,特夸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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