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是什叫人绝望透顶东西,但糟心桩桩件件混在块儿,就变得如鲠在喉。他发现自己投入进关系里,还是会避无可避成言情小说里俗流,戏精本精,花式加戏,被害妄想,好想急死你。曾经嫌恶样样,全噼里啪啦打脸上。
李鸢仰倒进彭小满床上打开他病历翻开,果真是医学专属字体,龙疯飞凤疯舞,句诊断也看不懂。
眯着眼睛辨别出几个专业词汇,比文言文还催人睡意,没会儿就合上眼皮儿。
开年会。
半边床上,衣服季节错乱,更分不清穿过还是没穿过,单只袜子神出鬼没,掀起散着没叠薄被褥,床单堪比人百岁老太太脸,水儿褶。李鸢颇有耐心地叠起,垒齐,抻开,捋平平整整。
最后拉上纱窗外层玻璃窗,隔绝室外到访寒流和雨水。拿上病历本,李鸢还有点儿不愿走意思。
要他说句心里话,他觉得有这样个变故,他和彭小满互相远离角度只可能越来越大,他不可能不心虚。
至亲生离死别这事儿再往后放二十年,放到各自人近不惑,经历更多命运起伏,也不敢说这是个咬咬牙就能挺过去,不会把人带到谷底挫。这死别不常规,它毫无征兆地突然而至,包含复杂不可逆因果,能叫彭小满不得不在其中映照到自己,做出无数不好预测。
彭小满各种怯懦和拒绝探讨,李鸢不是不知道。跳出这个关系,李鸢太可以冠冕堂皇,有无数官腔可以打,能晃着他肩膀不满地指责说:烦请不要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,不尽力就没资格谈失败,不要永远只会抓着那戏剧化百分之零点零。
但有足够勇气去参与他人决断,甚至敢于干涉别人步调人,要有足够铜墙铁壁信念,要有负担起切后果能力与决心。李鸢很想说自己有,但事实摆眼前得承认啊,没有。
没能力去影响彭小满关于以后判断。
没能力去催促他快快奔跑不掉队。
没能力扭转种种事不可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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