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是年后考?”
“最早那个学校初试是那年后周,但也得等过初审才行。”
“那。”苏起把吹翻刘海压回额头,捋向旁,“录取名额确定,你要是考上,是不是就不用来学校上课?”
真要是这样,当然可以不来,要长舒口大气,烧掉成山教辅,去网吧昏天黑地地打半个月电竞。但想想可以,实际操作起来不行,因为他还要陪着身边那个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样小祖宗,载他上下学“来,不然搁家也无聊,如果考上话。”
苏起才笑笑,像生活如常,还没什足够值得她沮丧、放弃。她在心里欣然说,那就好,那还能继续喜欢你。彭小满则是忽不见又忽出现,拎着热腾腾三杯珍奶,请苏起暖手。吸管戳进盖里啜饮口,烫抿嘴,苏起才觉得自己有点儿厚此薄彼意思,才连说两声谢谢,侧头问他这次考得怎样。
常到平庸,才拥有条件创造更大可能;像他俩这样恋爱,简直畸恋,能被认可都是八字缺撇,创造条件希望长久,自然要觉得千难万难。其实别怪高考,别怪家庭更别怪悬而未决什命运理想,也许换个人来,下子就务实,什都好解决。
问题就是不想换,凭毛换。彭小满接过发下来卷子,递向身后,心想,绝对不换。
天考程结束,手欲残不残。青弋傍晚刮起颇大凉风,跋扈地搜刮行人衣领袖口,苏起和彭小满李鸢个方向,皆被刮成特考验五官大光明。苏起还是不自觉地会站在李鸢那侧,和他并行、说话;彭小满靠右,闭嘴听,还是觉着自己还挺闪,提速往前走,错开他俩。
李鸢时时看彭小满眼,留神他会不小心跳出自己视界,应苏起问话:“什?”
“刚才问。”苏起也向前看,重复:“你计划是那个学校?”说完又补充:“如果这个能说话。”
这算是个不怎地道问题,搞不好就是个扎心老铁,索性彭小满自感觉这次发挥还行,不说十拿九稳,也不至于次得稀烂。于是见缝插针地吐槽通魏玉珠,才又聊起其他四不着六闲话,昼短夜长,几乎是刚日暮,就完全黑下。
换李鸢几乎不再开口,定定看着彭小满,看他时笑时皱眉样子。
回到家,李鸢见林以雄皮鞋散漫地搁在鞋柜上,便进房,想问他晚上还值不值班,却看他在熨着自己意见衬衣,边上衣架上挂着条枣红领带,他隐隐带笑,没听见李鸢动静。
李鸢算聪明过分那种,心里说,您和妈当年结婚照,穿着个圆领汗衫就上,如今第二春,四张多,何必还搞这讲究?这话怎听,都有讥讽意思,李鸢忍忍才没开口,换:“爸,晚上烧饭还是定外卖?”
“哎唷。”林以雄本来就手不利索,被骇招,烫拇指,“他妈吓跳。考
“没什不能说。”李鸢笑:“利大。”
苏起顿顿,“那保送是不是不能选择专业?”
“可以选,但只能选部分。”李鸢推着车,躲开个被同伴推搡至路中央男生:“局限性要比高考大。”
“但其实,”苏起说:“高考不确定性又要比这个大很多。”
“都是有利有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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