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柠想起来,学姐名字叫宋璃,现在她就是宋璃。
男人目光如有实质般凝到她身上。
沈禾柠怔怔直起身,外套帽子顺着她动作滑脱,露出完整张脸,她视线越过前面相隔距离,跟讲台上人相撞。
他穿黑色衬衫,手腕上观音像在灯下光泽如刃,领口束紧,下颌线利落,血色浅淡唇略抿,双勾翘眼睛乌墨染成,瞳中压着分辨不明光。
他不需要做任何事,只是在那里,就根本无法内敛,副注定要扰乱人心祸水相貌。
冷肃教室里,她已经听不见自己呼吸,耳朵像被大团浸水棉花堵着,又胀又痒,偏偏能捕捉到前面讲台上每点细微动静。
轮椅停,有只手放下电脑,腕上白玉轻轻碰到桌案,发出“咚”声。
沈禾柠脉搏跳得飞快,正准备抬起头,有道嗓音毫无波澜地响起。
清冷磁沉,糅杂着少许让人心猿意马沙哑,像冰凌沁骨,凉得她四肢同时失去知觉,血液流速陡然变慢,短暂冻结之后,又嗡响着狂涌上头顶。
“宋璃。”
和她记忆里好像样,又大相径庭。
从前风光霁月哥哥,应该远在德国被众星捧月人,现在套着无形枷锁,坐在把轮椅上,疏离望着她,找不到丝该有情感。
“你是宋璃?”
他注意力只在沈禾柠脸上停片刻,随即平静垂下眼,淡声通知她。
“准备三千字检查,下课来办公室。”
除这道声线之外,教室里鸦雀无声。
沈禾柠定在座位上,忘记眨眼,视野不受控制地开始模糊,头重得发晕,做不出该有反应。
几秒钟后,他第二次开口,语气疏淡,听不出喜怒:“临床医学班,宋璃。”
满教室学生跟着心慌,沈禾柠手不稳,碰掉邻座笔,“啪”轻响在肃静教室里有如惊雷,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她位置。
宋璃,宋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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