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原不知怎看得胆战心惊,忙去储物箱里找个小号垃圾袋拆开,准备接过那几根头发。
薄时予却把眼镜链扯下来扔进去,将头发折好,爱惜地握进手里,靠向椅背,指骨略微
男人并不严厉,甚至可以算是矜雅地娓娓道来,但双手仍然把她困着,字字都在宣判死刑:“得到这些回答够吗?”
看到她鞋子穿好,他将她往外推,浓墨浸染瞳仁里不存在任何多余色彩,唇边缓缓露出些许疏离笑痕,注视着她说:“江原,送客。”
助手江原险些从门外摔进来,小心地探头往里看时,脸上有丝可疑红。
沈禾柠句话都没有再说,就这背对着薄时予朝前走,弯腰捡起扔在地上包,到门口时速度更快,不回头地跑出去。
江原看她乌发红唇地在面前经过,都有刹那心惊,转头对上薄时予温度骤跌双眼,赶忙抹把脸,恢复正色:“时哥,外面想找你学生都请走,现在回城南家里还是去医院?”
到底是谁在欺负谁,她从薄时予手里抢过鞋,看看身边并没有其他椅子,于是往薄时予身边挪两步,鼓起勇气坐在他没有伤左腿上。
不是别方法不能穿,是太想靠近他,日思夜想渴望四年多人就在这里,只要能和他亲密些,即使分秒她也想要。
女孩子脊背纤薄,常年跳舞塑成玲珑旖旎弧线,上身衣服很贴,勾勒着形状美好蝴蝶骨,像不知不觉成熟起来娇嫩幼鸟,要振翅飞出某人巢。
薄时予眯下眼,手抵到沈禾柠背上要推开,她却偏偏没坐稳,眼看着要顺着他长裤布料滑下去。
他骨子里嵌刻着本能,不需要多考虑,手臂已经稳稳把人扣住捞上来。
隔半晌,薄时予才答声“城南”,从教学楼出去路上江原始终大气没敢喘,直到坐进车里,他神经还在时刻绷着,无意中从后视镜看到薄时予摘下眼镜,垂眸握在手里,之后手指动动,似乎在整理什东西。
江原好奇地悄悄扭头,禁不住瞳孔地震。
车停在医大院内户外停车坪上,那阵雨已经过,有点金红色涌出云层,透过深暗玻璃斜照进车里,笼在薄时予身侧。
他低着头,用近于精密手术中神情,仔细拆解着缠绕在眼镜链中间几根黑色长发。
头发太细,链子节点更细,纠葛在起等于死结,然而他言不发,苍白到偏病态手指用尽万分小心和耐性,把两者缓缓分开。
沈禾柠忍着变调呼吸,回头看他,小声喊:“哥。”
从前她这样叫,他最受用,但这次,薄时予只是手掌盖住她后脑,让她转过去,就这样半禁锢着说:“叫小叔是对,以后不用改,们之间没有亲缘关系,说到底只是父辈之间旧交情,你跟,是应该按薄家世交辈分来算。”
“不管你在身边生活多少年,现在已经长大,可以独立,不需要再想着过去那段日子。”
“受伤,回国,工作,不是忘告诉你,是没那个必要。”
“沈禾柠,”男人声音清冷平和,“没有多少时间来哄你,你调整好情绪,走出这间办公室去做自己事,很忙,身体也有人照顾,切都和你无关,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意外,们不会见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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