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嘉月目不成,知道沈禾柠没靠山,就想着法来找她不痛快,没想到她性子也难惹,几次都碰钉子,今天竟然搬出家长来。
沈禾柠在包里翻出根发带,把头发简单扎好,礼节性敲敲院长办公室门。
哥哥教过她,就算是要打人,打之前也得讲
车和人只是刹那交错,很快分道扬镳,继续混入车流中心,在开出近三个路口后,薄时予在后排睁开眼,掌中长发磨砺着皮肤,有些钻心酸痒刺疼。
他捏下眉心:“调头。”-
沈禾柠住在女生宿舍9号楼306,四个人房间此刻片狼藉,另外三张床倒是问题不大,而她惨不忍睹,被褥用品被随意翻过,那个爱护多年,天天放在枕头底下旧陶俑就碎在床脚边。
陶俑是那年圣诞夜,薄时予手把手教她,起塑成礼物,她当成珍宝。
“禾柠,梁嘉月太欺负人!不分青红皂白就领人进来瞎折腾,非说你拿她东西,这不鬼扯吗?!”舍友气得大骂,“她不就是仗着家里作威作福?抢你主舞还不够,找茬儿找到家门口!”
泛白。
眼前幕震惊江原,他吸口气,余光意外瞄到什,试探说:“时哥,你看那不是……”
薄时予抬眼。
车窗外不足十米小路边,沈禾柠抱着包坐在石凳上,弯下腰肩膀抽动,不止拨经过男生过去搭讪。
沈禾柠对外界环境没什感知,力气都用来压下心里翻涌苦味,包里手机已经震动几轮,还在不停地打,她终于直起背接通。
沈禾柠蹲下去把陶俑碎片收拾好,就问句:“她去哪。”
不用舍友回答,古典舞辅导员直接来敲门,无奈地压低声说:“梁嘉月父亲来,在院长楼里,急着喊你过去,你当心点。”
沈禾柠跟梁嘉月恩怨,全系新生都心知肚明,梁嘉月家里背景深厚,从小被父母宠坏,习惯性作威作福,父亲也溺爱,大手笔给学校砸不少钱来建新艺术馆,梁嘉月进学校以后理所当然处处要做C位,可惜不巧碰上沈禾柠。
沈禾柠是文化课和专业课双料第,相貌身段水准都跟她不在个量级,按惯例迎新晚会上有段新生表演,但主舞只有个,今年又尤为特殊,晚会规模空前,有著名大导要来选新面孔在电影里跳段独舞。
晚会主舞人选沈禾柠实至名归,梁嘉月势在必得,就为这事掀起不少浪,连系里主任都出面来劝沈禾柠让让,她只是笑眯眯问:“凭什。”
“禾柠,在哪,马上回来!”对方在片嘈杂声中尖叫,“梁嘉月他妈来砸场子!借着找东西名头,进宿舍把你床铺翻个底朝天,你枕头底下那个小陶俑刚掉地上摔碎——”
沈禾柠脑中“嗡”响,猝然站起来,脸上水迹用手背三两下蹭掉,桃花眼里涌出张扬厉色,外套都来不及穿好,径直冲向医大校门,往舞蹈学院方向赶。
几米之外,静静蛰伏车内空气凝固,江原等许久,等来薄时予句淡然“开车”。
车轮碾过校园里满地落叶,驶入主路,正巧从舞蹈学院正门前经过,沈禾柠也到这里,浓蓝裙角在风里被吹乱。
女孩子脚程能有多快,就算车启动再迟,她能做到同步,也足以看出急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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