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事实,和被人当面说出来,毫无掩饰恶意地揭开伤疤,是两回事。
“哦,不过,你爷爷前年也死,所以你现在彻底没亲人,”严礼文傲慢地道,“今天过来,就是教你守守们严家规矩。”
“首先,严越今天带着你们过来,就已经很不要脸。”
“其次,你和你那个‘妈’点教养都没有,来就钻进房间里,也不出去叫人,也不迎接宾客,像什话?”
“再次,你最好拎清楚你身份,你欠们严家,辈子都还不清,别还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是什清高人物。”
他眼睛通红,踉踉跄跄地进来,头扑在床上。
严凝往旁边躲,不去拽他,也不喊人,就这安静地站在不远处,看着他。
严礼文趴在床上,闭眼片刻,突然问她:“严越和阮知慕不是你爸妈,你知道吧?”
严凝顿下,抬起眼睛。
“你当然能猜出来吧?除非你是弱智,”严礼文嘿嘿笑道,“两个男,怎可能生孩子?嗯,除非从屁眼里生出来……”
严凝依稀记起来,他是爸爸后妈生儿子。
严礼文小时候就被宠爱无度,性格顽劣,长大后不学无术,热衷于挥霍金钱,泡酒吧泡嫩模,因此时常受到父亲严尊诚责骂。
严礼文和严越自幼关系就不好,后来严越出人头地,愈发对比得严礼文是个酒囊饭袋。
严越爷爷也经常因此大发雷霆,骂严尊诚没用,带在身边儿子养成个废物,可见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废物。
严凝微微皱起眉头:“爸爸不在这里。”
有些闷,便问女儿:“想不想吃桔子?”
严凝无可无不可:“嗯。”
阮知慕嘱咐她:“那你在这儿待着,去厨房切点水果上来。”
虽然可以让佣人做,但是他们终归是客人,不好意思差使人做事,今天宴席也繁忙,阮知慕还是习惯自己做事。
严凝抬起眼睛:“嗯。”
严礼文从床上坐起来,看眼手表,漫不经心道:“时间差不多,也该下楼去见客人。也算是你长辈,这样吧,你给磕个,今天勉强先原谅你。”
房间里安静片刻。
严凝平静道:“说完?”
严礼文嗤笑声。
严凝也笑:“既然有点空余时间,不如去楼下多舔舔
严凝冷淡地看着他。
严礼文继续道:“所以你从小就是在个变态环境里长大,你被两个变态养大,你自己就是小变态,哈哈哈。”
“你根本不是侄女,你算什东西,什身份,也配当严礼文侄女?”
“你爹妈早死,当年你爷爷跪在爷爷面前磕头,哭着求们收养你。们都不愿意,严越才收养你。”
听到“你爹妈早死”瞬间,严凝捏紧拳头。
严礼文吊儿郎当:“知道,就是来找你。”
严凝:“找做什?”
严礼文油腻地笑道:“叔叔找侄女儿聊天,还用问为什?”
严凝静默片刻,去开门。
严礼文剃着寸头,衣衫不整,站在门口,酒气熏天。
阮知慕开门出去。
严凝无聊地玩会儿手机,门忽然被人重重敲响。
“谁?”
对方是个有些油滑成年男人声音:“严凝是吧?是你小叔。”
严礼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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