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不在办公室。”
然而陆含谦冷声道:“林律师,就算是下贱mb,人家也是要守时。你以为这年头卖/屁股钱那好赚?”
林言坐在楼梯台阶上,楼梯间里有风,吹在他湿淋淋衣服上,寒气就像柄柄小刀子,直往人骨头缝里扎。
他感觉很冷,就稍微蜷起来,手捂在心口处。
“……”
他漠然道:“你会想,那个人渣什时候送给过风衣?是哪件?你打开衣柜,发现满柜子都是送给你东西——但是它们被你随意地丢弃成堆,像堆破烂样仍在衣柜角落里,等着积尘,无人知晓地融纤,腐烂。”
“……”
陆含谦笑下,接着问:“林言,你花多久找到它,不如告诉,兴许能叫高兴些?”
林言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
“它是三个月前,去年送给你生日礼物。”
腿像灌铅,心脏跳得很快,林言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耳鸣。
陆含谦打来电话,林言哆嗦着手,麻木地滑亮屏幕,摁下接听键:
“到,在十四楼。”
他说。
“没有告诉过你,办公室在十七楼?”
还远不到六点,但电梯已经全部停运。
——陆含谦给所有员工提前下班,就是为捉弄林言,叫他自己爬楼梯爬到十七楼。
为赶那最后七分钟,林言是冒雨跑过来。
他本就已经喘不行,肺里仿佛有簇火苗,在顺着气管往上爬,烧连呼吸都觉得疼。此刻望着这看都看不到头楼梯,简直不知道得爬到什时候。
从头到脚,林言没有个地方不在滴水,他从未这样狼狈过。
他听见自己说,声音哑哑地,木木,有几分陌生:“陆总,那求您干|吧……是求你。”
陆含谦坐在温暖干爽客厅里,听他这说,分明是自己得逞,却心里酸酸,奇怪有些恼火。
“在家里等你。”
他语气十分差地回复,未等林言回复就直接挂电话。
林言在十三层歇歇,
“陆含谦——”
“所以,不是折磨你,林言。”
陆含谦道:“而是你要知道,糟蹋别人心意,那人也是会难受。”
“你下来吧。”
林言没辩解什,只揉揉眉心,疲倦道:“知道你想做什。这样货色,总之是没资格上陆总床。那是在办公室,还是楼梯间,也没有所谓。”
陆含谦语气没什起伏:“林言,这就是你听话?”
林言靠在冰冷墙壁上,疲惫地闭着眼:“……真走不动。陆含谦,心脏经不起你这折腾。”
“什叫折腾。”
陆含谦反问他:“林言,你为什来迟,不如叫猜猜看?”
“因为你找不到送给你风衣——”
此时外头已经全黑,林言打着手机照明灯,在黑暗楼梯间层层往上走。
白色大理石光洁冰冷,灯光照在上面,显出种不近人情森然。
林言可以想象得到,在这漆黑大厦之外,是低垂夜幕,交替闪烁霓虹灯,温暖连绵万家灯火,繁华似锦红尘俗世。
可是这些,从未属于过他。
大约到十三层时候,林言实在太累,雨水和汗水混在起,贴在他皮肤上,像吐着信子冷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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